“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否認。”他坦誠卻殘忍地道出實話。
“我是不是不得不嫁你?”她抬起頭。
“如果你希望你的孩子沒母親受人嘲笑的話,你可以不接受。”古浩東覷起眼,算準了她不會放棄孩子這一點。
應素皺緊眉頭,果然不再出聲。
“應小姐,古先生給你的條件很優厚了,隻要你不違反協議的規定,您一年能拿到一個億的台幣,這對雙方都是互惠的,看不出有任何拒絕的理由。而且能嫁給古先生這麼事業有成、帥氣多金的男人,多少女人相求還求不來?”
李惠明從中進行遊說,把應素的腦子攪得更亂。
“那孩子怎麼辦?”
“孩子當然是古先生和您的共同的,不過萬一你們離婚,孩子是歸古先生所有,你也能得到一筆豐厚的賠償。”
應素愣怔了一下,古浩東為了繼承家產而和她結婚,說明他根本無誠心娶她,就算她再笨,也可以預見他們的離婚幾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那麼孩子歸古家所有——又代表了哪層意思?
“如果離婚,我還可以定期去見見孩子嗎?我希望我能經常見到他,有時也跟我一起住幾天。”應素猶豫地說出。
“你仍然是孩子的母親,我沒有剝奪你的探視權。”古浩東盯著她遲疑的眼道,冰削的眸光教人看不出他的意欲。
李惠明點點頭。
“是的,離婚後應小姐當然有權探視孩子,這是法律保障的基本權利。”
法律是有基本保障,但屆時孩子若在國外,兼以古家財大勢大,應素的權益絕對會被漠視。何況任何人有點法律常識的人都知道,口頭上的承諾舉證困難,到了法庭上根本沒有什麼說服力。
這是李惠明隱下的那部分話題。
其實整張協議明顯對女方不利,雖然表麵上有零星的幾條涉及到她的權益,但大部分都是針對古浩東利益的維護。
應素看著李惠明,擰起眉頭,考慮了好久好久……
古浩東朝李惠明使了個眼色,他立即心領神會。
“應小姐,如果沒有問題了,請你在合約上蓋章。”他催促道。
“我、我還有一個問題。”她突然又道。
古浩東略皺眉頭,眸光閃了一下才道:“說。”
“有關於每年給我一億元台幣的條款希望你能從合約上刪掉,我不要錢也不要其他,孩子可以給你們古家,我隻希望你能幫我找一位擅長腦科手術的專家,我外公被車撞成了植物人,醫生說隻有動手術才可能增加他清醒的概率,但是台灣還沒有能勝任這種手術的醫生,得到美國去請,你知道我不認識這方麵的人……”
應素說到最後越來越輕,最後幾個字幾乎連她自己也快聽不到了。
她不想求他的,總覺得又拿自己的事麻煩他很愧疚,所以越說越心虛。
李惠明聽了應素的話,連向來處事不驚的他也不禁大感意外——哪有人會主動提出不要一億台幣,隻要求請一個能動腦部手術的專家?對於古浩東來說,後者簡直比喝口水還容易,那隻不過是他打個電話的事情。
應素的天真無知,讓做了律師多年,早已習慣了社會上的爾虞我詐的李惠明也些許不忍。
“腦科專家我可以幫你請來,至於錢的問題,那是你的權益,你可主動選擇接受或放棄。”他冷冷地道,答應下她的要求。
但是,他並沒有聯想或者追問,她之所以在拿了他一大筆錢之後又突然缺錢的原因……
“謝謝。”
應素垂下長睫,古浩東眯眼睨了她一眼。
“不用說謝,我們隻是彼此說出自己的條件而已。”
“應小姐,基本上的事項就是那麼許多,你可以放心簽約。”李惠明把文件推到她麵前,他受雇於古浩東,隻能站在他的立場上說話。
應素望著李惠明,她沒有簽過約,跟一般人一樣,以為隻要講信用、口頭承諾就可以了,她不懂得合約必須白紙黑字才能生效,也因為信任李惠明是律師,終於拿起筆,在合約上簽下名字。
她涉世未深,不明白李惠明雖然是律師,但卻是古浩東的律師,隻保障古浩東的權益,她的權益隻會被施與重重的障眼法,巧妙地削奪。
“我們結婚的事要低調處理,沒有婚禮,一個星期後直接注冊。”
看她簽完合約,他簡單扼要地回答。
她想開口,但又怕問得不尷不尬,引來他的嘲弄。
古浩東接過合約,仔細看了上麵的簽名,一抹嘲諷的笑乍現在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