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這個古老的城鎮在小商販們的叫賣聲中蘇醒了過來。任飄萍和燕無雙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打開了房門,門口就站著兩個人,顯然他們在這裏已經等了很久,因為未等到任飄萍和燕無雙打招呼,他們就說話:“我家主人有請兩位。”任飄萍這才看清楚這個兩人一身黑衣,正是昨日唐飛身旁的那兩個人。
任飄萍看了看燕無雙,燕無雙看了看任飄萍,一副無奈的樣子,看來今天的早飯是沒得吃了。就這樣任飄萍和燕無雙跟在這兩人的身後,一行四人來到一座大宅門前。
隻見烏漆銅釘大門緊閉,府邸屋牆高聳,外人根本無法望牆內風光之一二,門前矗立著一座十米多高的大理石牌坊,牌坊上雕龍刻鳳,極盡精致,牌坊的正中鐫刻著兩個黑色的柳體大字“唐門”。
任飄萍嘴裏不自覺念道江湖中廣為流傳的一句話:千門萬門,莫招唐門。
任飄萍和燕無雙不禁對這個江湖上素以神秘著稱的門派徒增了三分莫名恐懼,可是越是覺得神秘恐懼,任飄萍就越想一查究竟。然而任飄萍忽然停了下來,燕無雙不解地看著他,前邊走著的兩位也停了下來,其中一人道:“任少俠緣何停止不前?”
任飄萍沒有說話,他在等,等一個人。
那兩人中的另一人道:“任少俠可是怕有埋伏?”這句話說出後他立刻就後悔了,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任飄萍一聽此話,心想從昨日唐飛的言行舉止來看,唐飛絕不是一個陽奉陰違的小人,可是從那人的話中看來,那埋伏自是不假。
任飄萍仍然沒有說話,他仍然在等。
燕無雙此時可再也沉不住氣,道:“這麼說你家主人今個擺的是鴻門宴了?”
那家丁臉上並無懼色,道:“這又是哪裏的話,姑娘說笑了。”
未及燕無雙答話,隻聽遠遠傳來一個聲音:“就算是鴻門宴,難道就怕了不成?”
任飄萍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要等的人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第一高峰。
燕無雙迷惑地看著任飄萍和第一高峰,道:“你們什麼時候約好的,我怎麼就不知道呢?”任飄萍笑道:“你昨晚不是都聽見了嗎?”燕無雙若有所思道:“是嗎?”她想起昨晚第一高峰說的最後一句話,瞪了任飄萍一眼,道:“哼,還打啞謎!”
那家丁見到第一高峰突然到來,也是吃了一驚,道:“你是何人,我家主人並沒有請你。”
正在此時,一人厲聲喝道:“不可無禮。”那烏漆銅釘大門吱呀呀地打開了,門內出來一人,正是唐家三少唐飛。
唐飛一抱拳笑道:“神捕光臨,自是歡迎,在下失禮了。”唐飛的臉上雖戴著笑容,卻難掩眼中的悲傷,隻見他今日披麻戴孝,眼睛也紅紅的。
第一高峰也一抱拳,道:“三少多禮了,隻是……”
唐飛一禮,悲痛道:“家父近年來練功走火入魔,武功盡失,久治不醫,已於今日未時油盡燈枯離開了人世。”
任飄萍三人隻好對唐飛說些節哀順變一些安慰的話,一時卻也不知是進還是退。這時唐飛道:“任兄,家父在臨終前配好了細雨柔情的解藥,還望你能早日救回三姐夫性命。”
任飄萍又如何聽不出唐飛在下逐客令的意思,況且人家正值舉家悲痛哀悼死者之際,自己又豈能不顧人之常情,再說那唐向天已死,自己自可向那神秘女子交代以便早日見到小蝶,正要開口致謝告辭,卻聽到第一高峰說道:“唐老爺子一向義薄雲天,古道熱腸,懲惡揚善,是我輩學習的楷模,今日我等既已來之,突聞噩耗,心中悲痛不已,自當不可失禮,定是要吊喪一番以示敬意。”
這麼一番話說來,盡管那唐向天在江湖中的口碑沒有第一高峰說的那麼好,但是唐飛聽來卻也很是受用,況且江湖人士前來吊喪也無可厚非,道:“這個……那是那是,請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