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來不可以不在乎
葉小桐穿著圍裙一時尷尬，也不知說些什麼好。葛芸芸恰好洗漱完畢，從浴室走了出來。看到葛立鴻與葉小桐兩人都站在客廳裏，也沒說話，不禁開口問道：“你們倆個在比賽看誰站得直嗎？”
一句話，便輕易地打破了尷尬。
葛立鴻笑笑，伸手點了點葛芸芸小巧的鼻，“你這個小懶貓，總算洗幹淨出來了。”語氣中，毫不掩飾的寵溺。
葛芸芸歡快地笑了起來。
那日，葛立鴻不辭而別，葛芸芸心裏是氣，氣他隻顧工作，不愛惜身體。隔日，打了電話去質問，也隻是淡淡地說，公司臨時有急事，不得不走。本就兄妹情深，葛立鴻買了禮物給葛芸芸賠了罪，也就過去了。兄妹之間，依然親密如初。隻是，葛立鴻卻再也不來葛芸芸的住處，吃飯什麼的都約在外麵。葉小桐以為他還在生她的氣，可是，今天見著了，他卻該招呼就招呼，好像也不記得那麼一回事了。
葉小桐識趣地退回廚房，將客廳讓給他們兄妹兩個。
其實，廚房與客廳不過隔著扇落地的毛玻璃窗，廚房裏忙碌著的葉小桐的身影映在毛玻璃上，那麼真切，又有些朦朧。葛立鴻努力地壓抑，但還是沒忍住，偷偷瞄了瞄玻璃上葉小桐的身影。心裏歎了口氣。
“二哥今天是來給我慶生的嗎？”葛芸芸摟著葛立鴻的胳膊，坐在沙發上，撒嬌地問，“怎麼不見我的禮物啊？”
葛立鴻將心思轉到他親愛小妹身上，笑著說：“家裏早為你準備了慶生宴，媽讓我來接你呢！”
葛芸芸皺著眉，一臉的不情願，“不要嘛，你也知道，說是慶生宴，其實是老媽趁機想把推銷出去的‘擇婿宴’，就沒見過那麼想把女兒嫁出去的媽！我才二十歲耶，才不要被某一個人綁死呢！”
葛立鴻愛寵地捏著葛芸芸的鼻子，“你呀，你也知道你二十歲了，瞧瞧自個有個二十歲姑娘家的樣子嗎？”
芸芸用力甩開葛立鴻的手，討厭的二哥，從小就喜歡捏她的鼻子！不過，這可是他們之間特有的親昵動作呢。
葛立鴻又開口了，語氣裏有著小小的威脅：“芸芸，我告訴你哦，爺爺可是放下話來，你若不回家的話，他老人家可要親自來請你嘍！”
聞言，葛芸芸哀嚎一聲，倒在沙發上。
天哪，怎麼可以每次都把爺爺拉出來嚇人嘛！可是，慪氣的是，這招百試不爽，葛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葛芸芸，最怕的就是葛老太爺了。
葛立鴻看著五官都皺在一起的葛芸芸，失聲大笑起來，這個妹妹喲，果然是個活寶呢！
片刻，隻見，葛芸芸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臉為難地對葛立鴻說：“可是，二哥，人家都和小桐姐說好在家過生日的，小桐姐還要親手給我做生日蛋糕呢！”說著，看了看葉小桐的倒影。葛立鴻也望了過去，微微皺著眉頭，像在思索著什麼。
其實，這兄妹倆的對話，葉小桐在廚房裏都聽得清清楚楚。本來嘛，客廳與廚房就隔層玻璃，又不隔音。她一直沉默是出於禮貌，當聽到兩人的話題忽然扯到她身上，才不得不開口：“芸芸，你跟你二哥回去吧，蛋糕我烤好後，等你回來在做給你吃。”
葉小桐輕柔的聲音，隔了玻璃傳了過來。葛芸芸立即大聲地說：“不行啦，小桐姐，人家都和你說好了的，而且，今天平安夜耶，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
葉小桐剛想開口說沒關係，反正，她也習慣了一個人。就聽到葛立鴻的聲音響起“如不嫌棄，葉小姐不妨到家中小聚一下，正好，我們全家也能多謝葉小姐多日來對舍妹的關照。”
那麼冷靜的聲音。純屬客套的話，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卻合情合理地令葉小桐無以反駁。葛立鴻看到葉小桐的身影怔了怔，似乎在思考他剛剛的話。葛芸芸卻一馬當先，衝進廚房，抱著葉小桐就搖，“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去啦，小桐姐，人家生日耶，給個麵子吧？裏子也行，去啦去拉……”
實在被葛芸芸搖得暈頭轉向了，葉小桐才點頭答應。不答應的話，估計芸芸會把她當高樂高一直搖到她五髒六腑全散開了，才肯罷手。
葛立鴻看著毛玻璃上芸芸歡呼雀躍的身影和一旁安安靜靜的葉小桐的身影，微微地笑了。
努力地逼迫自己轉身離開，可是，所有的努力，在見到她之後又功虧一簣。是他功力太淺，還是她功力太深？她的生疏，她的保持距離，都該死地讓他不爽。他以為，他可以不在乎，無所謂，可是，這種瀟灑，他竟然做不來？！
苦笑，笑驕傲的自己竟也有這麼一天，栽在一個小女子手裏。盯著那抹倩影，他心裏默默地問，葉小桐啊葉小桐，究竟怎樣做，你才肯對我敞開心懷，不再如此地故意保持距離，生疏冷漠，仿佛陌路？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