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要離婚?”
她的話仿若晴天霹靂震得他心魂俱散,後退一步,靠在了牆壁之上,他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你何必表現得那麼驚訝?其實你應該很慶幸了吧,終於甩脫了我這個麻煩精?”
她冷笑一聲,語言更是鋒利。
“我不會離婚的!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周宇徹底憤怒了,伸手就想去抓她。
他現在腦海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將她捉回去,不管是綁也好,架也好,甚至將她打暈也好都要將她束縛在他的身邊。
不然,他感覺到他的生命就如一個巨大的空洞,再也沒有麵見光明的可能!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他不要!
他不能讓她從此以後在他生命裏徹底消失!
不要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好好開始就此滅亡!
他現在知道了,他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愛上了她!
視若生命,可是卻惘然不知!
可是,她卻閃身出了電梯。
原來這電梯在他們爭吵的這段時間一直從一樓到頂樓,再由頂樓至一樓往返了好幾回了。
現在,正巧到了一樓,而她抓住這個機會閃身而出。
她不想回這個家了,不想他知道她確定她的住址,不想從此以後要天天受到滋擾,更不想寶寶天天活在這樣的痛苦之中。
她相信今天她的痛苦已很清楚地傳遞給了寶寶知道,因為她已感覺到腹部有輕微的疼痛。
這種感覺讓她害怕,更讓她確定要遠離將痛苦又帶回到身邊的周宇!
“不把事情講清楚,別想溜!”
他一抓落空,眼看她倉惶地跑了,更是怒火中燒。
什麼時候,他周宇成了洪水猛獸了?
她竟然流露出一副如此害怕驚慌失措的表情,難道在她的心裏,他不再是保護神,而是惡魔的代名詞了嗎?
他大步跨了出去,握著雙拳追了出去。
而她到底步伐小,再加上腹部越來越清晰的不適感讓她終於氣喘籲籲地被他從後麵給狠狠抓住了。
“你逃不掉了!哈哈!張素然!你竟然想躲我嗎?怎麼?現在竟然把我看作一個下流卑鄙無恥的人麼?你害怕?害怕我會傷害你還是會傷害你腹中的私生子?啊!”
她那惶恐不安的模樣徹底讓他惱怒得失去了理智,說出來的話就如一支支利箭狠狠地射在了她柔軟的心房之上。
“求求你,放我走!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她的腹部越來越疼,因為疼痛,她的臉色也越變越蒼白。
朦朧月色下,她的臉慘白得有些嚇人。
可是憤怒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一味地瘋狂地搖著她吼道:“為什麼要明天說?嗯?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實行緩兵之計,隻要我一鬆懈,你立即就會在我麵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宇!別……讓……我……恨你!”
她痛苦地按著腹部,用盡全身力氣緩緩地說。
“哈!你早已恨我了!又何必再說這種話?以前,你若是但凡對我有一點憐憫,就不會如此絕情地眨眼就消失了。好諷刺哈!兩個多月不見,你雖然名義上仍然是我周宇的老婆,可是卻懷了別人的野種!”他冷笑一聲,眼睛裏迸射出一股瘋狂的爐火,不僅僅將自己燃燒,同時也將她燃燒得體無完膚。
“你……成……功……了!我……恨……你!”
她的心,她的腹部一起巨烈地痛了起來,巨大的疼痛再加上他刻意的傷害讓她終於支撐不住,一陣眩暈,眼前一黑,身子就軟綿綿地往下滑了下去。
“素然?張素然?你這是怎麼了?”
當她軟倒在他懷裏的時候,他猛然清醒了,驚惶失措地抱著她大叫。
透過月色,他這才看清她不知什麼時候早已是唇青臉白!
他不敢置信地用手去摸她的額頭,觸手冰涼,沒有一絲生命的征兆!
她,死了嗎?
不!
不可以!
他內心狂叫一聲,用力將她抱了起來匆匆往自己的車跑去。
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在座位上後,又趕緊地幫她扣好了安全帶,就轉身上車向著醫院急馳而去。
一路上,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不停地撫摸她的脈搏,後悔得淚流滿麵。
素然!
對不起!
我不是存心故意地要傷害你!
我愛你!
深深地愛著你!
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拋棄我!
一陣陣痛徹心扉的呐喊聲不斷在他內心嘶叫著,翻騰著,深深地折磨著他。
好在市第一醫院離她住的小區並不遠,雖然淚水早已迷糊了他的視線,但總算是安全無虞地抵達了醫院。
他匆匆下了車,將她抱下,來不及關上門就徑直地往裏麵跑。
一邊跑一邊聲淚俱下地大叫著:“快來人!快來人!救命!”
他的聲音淒厲無比,立即成功地吸引了值班醫生和護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那醫生和護士一看到張素然那樣子,也不知她是什麼病,見她昏迷不醒,便急忙推到急診室去了,並把他擋在了門外。
他心急如焚,在門口無助地走來走去。
心裏拚命祈禱著她們母子平安。
現在,他既不憤怒,也不仇恨了,隻盼著她可以馬上睜開眼睛,好好地站在他麵前朝他溫柔地笑。
如果她可以回歸,他不介意她肚子裏的孩子,即算是明明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那又有什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