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豪開始有些猶豫了,這可是自我墮落自我毀滅,在軍隊的時候,領導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甘願遵守,因為軍隊的很多命令都是為了國家利益人民利益,他理當去做。而現在,吳德龍如此對他說,讓他覺得很為難,因為吳德龍的是身份是黑社會,他下的命令都是些作惡的犯法的勾當,他去執行,就是昧著良心。
但他最終還是點頭了,因為吳德龍又補充的說了句:“當然,混黑社會的代價很大,回報當然也不小。風險與利潤是並存的嘛,一般開始入龍幫的小弟是每天差不多一個月一萬塊的工資,而你,隻要加入,我先給你五萬,配車,配房,你有能力,前途很大,以後定能在黑道叱吒風雲風光無限。”
李誌豪答應了,他想起了楊洋的離去,想起了有家無臉歸,因為什麼,落魄。而現實,似乎不是一個人有能力就能到一個好的平台去發揮,從某重意義上說,誰有關係比誰有本事更容易找到一條人生的光明大道,很多有關係沒本事的人走上了舉足輕重的崗位,而很多有本事卻沒關係的人隻能站在路邊街角感歎英雄無用武之地。
他就是一個有本事卻沒關係的人,所以他去不了自己想去的光明大道。這是一個靠本事吃飯的時代,但隻是口號這麼喊著,事實上這還是個靠關係飛黃騰達的時代。
而且,王猛之事,他已經跨出了這一步。
吳德龍帶李誌豪到一間供有關公的議會室行了入幫之禮,然後,吳德龍帶他回到辦公室,從抽屜裏拿出兩串鑰匙和一匝錢給他說:“車鑰匙,房子鑰匙,這些錢不是工資,是我給你的見麵禮。”
就這樣,自己走上了一條富貴之路嗎?一下子,擁有了這麼多!
李誌豪問:“我需要做什麼呢?”
吳德龍說:“從我手裏直接加入龍幫的兄弟,你是屈指可數僅有的幾個人之一,其他的都是從我手底下的兄弟手裏加入,他們就跟著在場子裏做事,跑點腿,打點架。你呢,現在什麼都不用做,該怎麼玩怎麼玩,但是我有什麼事情吩咐,你必須第一時間去辦。如果你發現了比較優秀的人才,也可以引薦進入龍幫。”
李誌豪點頭。
吳德龍又說:“我們混的是黑社會,幹的是犯法的事情,走私販毒自不用說,殺人偶爾也是會有的,砍人更是家常便飯,為了利益嘛,爭鬥總是難免,各行各業都是。無論什麼事情交代給你,你盡管放心去做。雖然我們混的是黑社會,但和官場是有來往的,說不好聽點叫勾結,我們在政府裏有著自己的“保護傘”,而且是相當大的“保護傘”,所以我們才能在黑道立足,安然無恙。那些官場的人很厲害,死罪可以弄成活罪,活罪可以弄成沒罪,畢竟法律是在他們手上嘛,法律就象他們的玩具而已,而我們所要做的,隻需要向他們付費就行了。政治,其實也需要金錢,升職調動,與領導的關係,都離不開錢打點。所以,從另一層麵說,官場是隱形的黑道,我們沒必要因為犯法而有罪惡感,大家都是為了利益,為了前程。明白嗎?”
李誌豪聽明白了,但是對這些話有些質疑,社會真的是如此黑暗嗎?但是他知道不是吳德龍所杜撰出來,在監獄裏聽獄友們都說過現實的黑暗。
吳德龍說:“我很少對手下兄弟說這麼多的,但是對你例外。因為龍伍在監獄裏給我打電話詳細的說過你,說你是個人才,但是心地比較正直,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不是一個可以正直的年代,我就對你說這些,你自己慢慢去領悟,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以後能在黑道聲名鵲起。”
吳德龍寫了個地址給李誌豪,說是他住的房子。要是不知道路,可以喊個的士車帶路。
李誌豪曾在山城讀書,但是從農村考學來的,對山城不熟,所以也隻能喊個的士車帶路。
房子很不錯,在一個小區內,三室一廳,裏麵很幹淨,象是經常有人住的,被子這些都折疊整齊,但是裏麵卻沒有任何衣物。他想,這應該是吳德龍早就為自己安排好的吧。
他點了點吳德龍給的那匝錢,兩萬,隻是見麵禮,相當於他以前做保安好幾個月的工資了。但是,他想起自己做過的事,現在想起來,竟然是那麼的殘忍,舉手投足,為了打開自己走上黑道的那道門,讓另外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殘廢了。難道,這世界,若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就一定得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或者,隻有這樣,所謂的幸福才來得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