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他悲哀的一笑,他曾經為了這個東西,願意跋涉千山萬水,穿過時光輪回,執著追求,而結果,幸福給了他當頭一棒,然後擦肩而過,從此,幸福對他隻是奢侈品,是他心裏那一道永不會複原的傷。
如果,能和若詩一起,他知道自己肯定會幸福,但問題是,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最後,隻會唱著迪克牛仔的:為什麼,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然後,揮手再見,永不再見。
他給若詩打了電話,通了,也接了,若詩用很生硬的語氣“喂”了聲。
他語氣很委婉的:“還在生我的氣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說在生氣還是沒生氣,事實上她早已經在期待落落的馬到成功,期待著與他的重歸於好,於是說:“你覺得呢?”
語氣仍然略顯生硬,但隻是她仍然有些臉薄,表現得矜持,故意的而已。
他倒也會說話:“我覺得沒有了,這麼些天,再大的氣,也應該消了吧。”
她說:“我也想消,可我不知道該怎麼消。”
於是他借坡下驢問:“那你說要怎樣才可以消呢?”
她想了想說:“我要你帶我逛一天的商場,我看中什麼就買什麼,然後你買單。”
他說:“你家的錢都多得用不完了,還在乎來敲我嗎?”
她說:“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你的誠意。”
他說:“誠意可以有很多種方式,而且,惟獨用金錢表示誠意最俗。”
她問:“那你說用什麼表示誠意不俗呢?”
他說:“把我的人給你。”
她知道他話後的意思,使她又不禁的想起了那夜,她的初夜,很美好的,刻骨難忘的一個夜晚,一個令她時刻懷念的夜晚。
女人,有時候真的隻是表麵裝得冰清玉潔,骨子裏,確實喜歡男人要那麼一點點壞。
她嗔怒:“不和你說了,一看就是不知道錯的態度。”
但是,她的電話並沒有掛,她的口氣比較溫柔,所以,他知道她隻是假裝的生氣,基本上,她已經沒和他計較那場誤會了,他結束了調侃:“好了,不多說了,出來吃東西吧。”
她問:“吃什麼?”
他說:“我在“老地方”咖啡廳這裏,對麵一家牛扒店,咱們吃牛扒吧,這西洋玩意我吃過兩次,感覺還挺好。”
她說:“那,你來接我。”
他問在哪裏。
她說了郊區的某個地方。
他去了,那一帶的房子都比較矮,但是圈地卻很寬,一眼就看得出,這是一個別墅群。
她站在一處路邊的樹下。
他將車停在她身邊喊她上車,四目相對,百感交集,他望了望車窗外的一大片別墅群說:“原來以前你總不讓我送你回來,就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說:“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說:“那是肯定啊,你欺騙了我,我總有權利提一下的。”
她說:“我看你不是道歉來了,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說:“我就算敢這麼想,那也不敢這麼做,你多厲害,犯了錯還得別人道歉。你這個性可以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她說:“謝謝你抬舉我。”
他輕歎口氣。
她又說:“難道你還真願意我是個窮丫頭啊,我的身份好些了不是很好的事嗎?咱們就可以門當戶對了,不用擔心你的家人瞧我這窮丫頭不起,非得琢磨著給你找個登對的。”
門當戶對?他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和她門當戶對。但他隻是順著自己的謊言來對白:“我那點家庭算什麼,小本生意;你的家庭,那叫企業。還門當戶對,我看是天壤之別吧。”
她說:“象你這樣說,非得要給我找個門當戶對的,在山城還真找不出一個人來,我老爸是首富,沒有第二個首富的公子來配吧。所以,我覺得,象你那樣的條件也就不錯了,馬馬乎乎的,可以將就了。”
她與他本來也就是調侃似的對話,她的這句話裏也就調侃的意思,但是,觸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經,他的心被刺痛了,他由此看到了這出戲他出演的悲劇角色,一直將悲劇進行到底,結局。
但是,他還得強裝笑顏。
他陪著她一起吃過玩過之後,夜已經很晚,但她似乎沒有歸去的意思,雖然口裏在喊著逛累了,想休息了,但對於回家,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