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欣在衛生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出來,賈如意立刻又像一張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來,問道:“哥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今晚和劉坤發展到哪一步了?”
沈小欣沒吭聲,先甩了個白眼給她,說“我和他也是純正的革命友誼。”
她的話就算瞞過自己的良心,也逃不脫賈如意的火眼金睛。賈如意嘿嘿地笑著問:“親過嘴沒有!”
沈小欣大叫一聲,拿起枕頭要砸她,賈如意急忙往旁邊一跳,說“算啦!算啦!當姐沒問過。”
話雖這麼說,賈如意心裏卻想:“老鴉吃豆腐——裝素莽。”
沈小欣如何不知她心事,故作淡定地歎了口氣,坐在桌邊,拿起筆在手心轉了兩下,說道:“李詠跨界說相聲,嶽雲鵬跨界演電影,想不到我也要跨界了!”
你沈小欣幾毛錢啊!賈如意哭笑不得,說道:“一首歌詞幾十個字的事,還難得到你?”
沈小欣白了她一眼,說:“外行就是外行!說的話都在太陽係外頭打轉!”
賈如意慢悠悠地問:“劉坤就沒手把手教你?”
劉坤的另一個身份是歌手,沈小欣心頭一怔,糟了,自己這回真是要班門弄斧了。
她看著賈如意不懷好意的眼神,佯作不耐煩狀將她推出了門,一邊說道:“幾十個字的事,還用拜師嗎?給本小姐滾出去,沒寫完不要回來打擾我!”
不由分說關上門,沈小欣又坐到桌前,咬著筆杆搜索枯腸。
電影的基調是灰的,結局是個悲劇,主題曲自然要哀婉纏綿才行。
可一向喜歡傷春悲秋的沈小欣此時心中一片陽春三月,半點陰霾也找不到,哪裏寫得出半個字?
一轉眼半個小時已過,紙上仍是一片空白,沈小欣十分納悶,讀書時也曾附庸風雅地寫過幾首律詩,和過幾闕詞,為何現在竟然寫不出一首現代的歌詞來?
她腦中滿是劉坤的模樣,不是瞧著自己吃酸辣粉時帶笑的眼睛,就是打水漂時俏皮的神情,揮之不去。
最後隻好仰天悲呼:“天啊,請賜給我兩斤憂傷吧,我要寫詞!”
老天聽不見沈小欣的請求,百般無奈之下,沈小欣隻好打開電腦,將那首《千千闕歌》放了出來。
從前這首自己一聽就會淚流滿麵的歌曲現在卻歡快無比,沈小欣隻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
她在一遍一遍地播放《千千闕歌》的音樂聲中努力去回憶張磊拋棄自己的情景,以及之後那兩年悲催的生活,可張磊的模樣在腦中已經模糊得猶如一團漿糊。
沈小欣心裏甚至有一絲竊喜,多虧當初他及時拋棄了自己!
賈如意推門而入的時候,沈小欣正舉著一支筆忘情地和著音樂唱著:
當某天
雨水輕敲你窗
當風聲吹亂你構想
可否抽空想這張舊模樣!
賈如意被她左得離譜的歌聲,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一邊發抖,一邊瞥了一眼那頁白紙,說道:“看來江郎才盡了!”
沈小欣一點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道:“人家跨界,需要點時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