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聲音(1 / 1)

現在的社會有這樣一種現象,就是人長大了反而不敢說真話了,在我身邊的很多人都這樣。隨著科技的發達,很多的交友工具,微博動態……可我卻發現——很多人不願意在那裏涉及到切身的事情,說是怕隱私曝光被人吐槽。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可是早年間不同,早年間我很單純。舉個例子吧,有領導上級豎著拇指說,“Good,Goodjob!”我一定眉開眼笑,一個勁的回答,“thankyou,thankyou……”現在不同了,年齡長大了,領導上級說同樣的話,“Goodjob!”而我僅僅點點頭,微微一笑,心裏還低估一句:“法克!”

深夜躺下來,我明顯覺得自己變了。變得齷齪。直到有一天,突然的一個聲音響起,也是從那個聲音開始,我的人又變了,但是朝著什麼方向轉變,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那個聲音剛剛又響起了。

六月一日淩晨左右,我本是很累的,我從事製造業,是一名工人,一名不負責任、工作沒上進心,整天在生產單位隻知道把妹的“工人”。

從工作到今天,五年來我過得都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我一直說很壓抑,常常宿醉。這不是我要的生活,而我也記不得是哪位女神在我枕邊說我的生活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我當時就笑了,誰特麼還是少年啊?哥哥還能跟你鏖戰到天明呢!

直到那一晚,那一晚我回來的很晚,當然我每晚回家都很晚,但那一晚不一樣那一天是“六一”,那一晚是為了慶祝神聖的節日,我要陪漂亮的“美眉”們一起過節嘛。

那晚我泡妹泡的很累,沒想到遇到了高手,我原計劃把妹子灌醉了帶回家,卻沒想到幾個美眉都是“唯有飲者留其名”的高手,讓我猝不及防,大戰幾百回合、觥籌交錯後,於是酩酊大醉,分不清人五人六了。我不記得是怎樣回到的家,甚至有沒有回家都不知道,頭痛欲裂,就知道自己朦朦朧朧睜開眼的時候,四周漆黑一片。我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稍微清醒些,我坐起身來,感覺屁股上一片冰涼,這怎麼回事?伸手一摸,卻發現身上穿了內褲外一件衣服都沒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努力的回憶,可不去想還好,去想的時候,思維一活動,整個腦子就像要爆炸似的,疼痛的不得了。算了,還是不去想了,先弄清這是什麼地方才是最重要的。我開始漸漸的適應周圍漆黑的一片,難道就沒有一點光源嗎?並不是,我記得那夜是下弦月,月光雖然暗淡,但總比沒有強。我坐在地上,看著左手方向的那細細長長的下弦月,這個時候要判斷月亮的方位是不可能了,也沒有任何的參照物。

我僅僅隻是醒了過來,或者說剛剛有了意識。各種蟲子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中,聲音很低沉,農曆也隻是剛進入四月,深夜的氣溫很冷。我這全身隻剩下一件褲衩,周圍突兀的樹枝還時不時的紮到我。我定定神,透過微弱的月光,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被扔在荒郊野外。

這******是怎麼回事?我試著站起身來,身體倒是沒事,隻是思維稍一活動,頭就痛的厲害。fuck,fuck!我一隻手扶著周圍的樹木,一隻手扶著還在痛的頭,亂七八糟的走了幾步。

以前追女孩,她說透露秘密給我,說特別害怕“外麵”。我當時不解,我問什麼“外麵”?她說除了在家的“外麵”,尤其是沒人的地方,她會很害怕,因為沒人的地方就沒有人氣,沒有人氣就會被其他氣息占領,就像那些“肮髒”的東西。我當時還笑她,都唯物主義這麼多年了,還那麼神神叨叨的。後來為了追她,我專門帶她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嚇得她緊緊攥著我的手,或摟著我的肩,後來跟她的事情就辦成了。

我想此時此刻是我的報應到了,現在就一人被扔在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還不知道這裏有的是“人氣”?還是那些“肮髒”的氣息?當然最可氣的還是我身上的衣服全被脫了,隻剩一條內褲,這是遇上色狼了?還是我在荒野被睡了?我扶著一顆樹,停了下來,腳上也不給我留雙鞋,甚至連襪子也不給我留雙,我的腳都被紮破好幾處了。這樣也好,腳上的疼痛感能讓我稍微保持清醒些,也讓我能酒醒的快些。

我停了下來,突然覺得手邊上的這棵樹很不一樣。我特別對樹有好感,對某些樹甚至特別的喜歡,雖然此刻隻有微弱的月光,但我的手一觸碰到樹的軀幹我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樹。這棵樹軀幹筆直,堅硬無比,樹皮蓬蓬鬆鬆,摸上去明顯魚鱗狀,我光著的身子被針葉紮了好幾次。我知道這是我喜歡的華北落葉鬆。

當我摸到樹的時候,我無比的驚訝,我不是驚訝這樹,荒郊野外有棵樹太正常了,問題是我摸到了軀幹上有幾個字,我驚訝這幾個字,用刀子雕刻上去的。誰那麼缺德在樹上刻字呢?那個缺德的人就是我自己,我能確定字是我刻的,是因為刻的內容。這幾個字是我人生幾次關鍵時候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