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被一枚枚堅固的、閃耀著電光的金屬大牙洞穿,厚厚的玄冰發出刺耳的碎裂聲,她的雙手猛地用力,兩團寒炎猛地震碎了老鐵的麵頰,轟入了他的頭顱深處。
‘嘭’的一聲,老鐵的下半截頭顱炸開,無數白慘慘的金屬渣子噴得滿地都是。
老鐵的聲音從殘破的上半截頭顱中傳來:“家夥,帶著我……逃,越快越好……越遠越好……爺爺我陰溝裏翻船了……有些事情,得趕緊交待你!”
巫鐵嘶吼著,白虎裂橫掃過身體被打得和篩子一樣的郭雀奴。
郭雀奴同樣尖銳的嘶吼著,大片寒氣從她渾身的洞穿傷口中噴出。白虎裂撕開了她身上的玄冰,將她一擊斬成了兩段。
巫鐵發狠,白虎裂又是連續七八次橫斬,硬生生將郭雀奴斬成了好幾段。
一把抱起殘破不堪的老鐵,巫鐵一邊淌著淚,一邊用無形力場裹住了自己,連蹦帶跑的穿過石梁,穿過洞開的城門,穿過了滿是死屍和血跡的石堡,闖入了後麵的甬道中。
身體帶起一道狂風,帶起一縷縷殘影,巫鐵傾盡全力的在甬道中狂奔。
一邊奔跑,他一邊大聲的呼喊著老鐵:“你不能死……老鐵……你不是,你有多厲害麼?你怎麼,你怎麼……”
淚水不斷流下,不斷滴在老鐵光溜溜的頭殼上。
老鐵的眸子裏不時閃過一抹血光,他的瞳孔核心處,又不時有幽藍色的光芒亮起。
郭雀奴的攻擊,實實在在的重傷了他。
聽到巫鐵的哭喊聲,老鐵慢悠悠的道:“就不許,老子吹個牛麼?雖然,老子當年,的確是了不起……”
“可是……老子就剩下了一顆頭,狗東西的身子也不靠譜……老子能怎樣呢?”
“當年,老子受過的傷可不輕……這顆腦袋雖然看似保存完好……可是,實際上,也到處都是暗傷……”
“家夥,如果不是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爺爺我本來可以陪你蠻久的……”
“可是,看樣子,陪不了你多少時間了……”
“哎,真是人倒黴,放-屁都砸腳後跟……”
“那郭雀奴……嗬嗬……清洗者……我們是清洗的目標麼?”
“心哦……以後碰到敵人……就算他們看上去不怎麼樣,千萬要心……那郭雀奴,剛才使用的,就不是她自己的力量……”
“真是,時代變了,爺爺我都落伍了啊……”
老鐵絮絮叨叨的嘀咕著,將他剛剛和郭雀奴短暫交手得來的經驗教訓,一點一點的給了巫鐵聽。
巫鐵無聲的哭著,眼淚不斷的流淌下來,不斷的滴在老鐵的頭殼上。
此刻的巫鐵,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回到了巫家被屠滅的那一。
甬道中光芒微弱,巫鐵心裏一片漆黑。
他好似在無邊的黑暗中奔走,四周都冷冰冰的,到處都是敵人,到處都是可怕的妖魔鬼怪。
無依無靠……不知道前路在哪裏。
石梁盡頭,被斬成了好幾段的郭雀奴緩緩睜開了眼睛,她艱難的蠕動了一下殘存的上半身,歪著腦袋看向了數米外一塊玄冰包裹著的一點血跡。
剛剛她的奇兵斬傷了巫鐵,在他腰間斬開了一條的傷口。
這一點血,就是從奇兵尖端脫落的血珠,被酷烈的寒氣凍成了血珠子。
“跑不了的,隻要被我抓住了氣息,你跑不了的……”
“任何可能和那個時代的人和物有牽連的……必須消滅……徹底的消滅……”
郭雀奴深吸一口氣,她咬破舌尖,一道血箭噴在了這塊玄冰上。
玄冰裂開,裏麵的血珠被郭雀奴的舌尖血裹住,驟然炸成了一團血霧。
血霧中,巫鐵的麵容清晰可見,更有一縷很淡、但是很清晰的氣息隱隱的擴散出來。
“去,去找長生教的老不死們……”
郭雀奴笑著,笑得格外的燦爛:“先讓長生教找到你……然後,徹底的清洗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