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甲分開,猛地扣在了石瞐的身上。
石瞐的頭和四肢從龜甲中探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人立而行的大烏龜。
朱紫溪沒有回頭,他似乎並不敢看身後站著的美貌婦人,他低沉的念誦了一聲咒語,含糊的說道:“這廝,是你的祭品……他的血肉魂魄,全都是你的。”
美貌婦人甜滋滋的哦了一聲,輕飄飄的向石瞐走了過去。
“老人家,你這身子骨,怎麼這麼壯實?”九條白骨虛影在婦人身後若隱若現,婦人宛如跳舞一樣,輕盈的來到了石瞐的麵前,雙手輕輕的向石瞐胸口撫摸了過去。
石瞐猛地舉起岩石權杖,當頭劈向婦人。
一隻白骨嶙峋的手掌憑空冒出,一掌接住了石瞐的權杖。
轟然巨響,白骨手掌濺起大片火星,權杖落在白骨手掌上,紋絲不動。
婦人捂著嘴笑了起來,她很溫柔的向石瞐笑道:“老人家,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奴家最喜歡強壯威猛的男子漢了,趕緊和奴家耍子來……”
婦人身體一晃,她的身軀就膨脹到了五六米高下,正好和現今的石瞐一般高。
石瞐的眼神驟然淩亂了一下,他猛地大吼了一聲,咬破舌尖,用劇痛刺激自己強行清醒。他駭然看著婦人,然後轉身拔腿就走。
一邊狂奔逃竄,一邊可以看到,石瞐的毛孔中有亮晶晶的汗水不斷滑落。
隻是和這婦人一個接觸,石瞐全身精氣就不受控製的流淌出來。哪怕是他臨時加上去的那一副防禦力驚人的龜甲,也沒能給他任何幫助。
朱紫溪放出了詭異的婦人擋住了石瞐,他的嘴裏不斷有一滴滴的鮮血流出,咬著牙快速向巫鐵追來。
那婦人在外似乎在不斷的消耗朱紫溪的精血,他的氣息不斷的浮動,顯然維持這婦人的存在,對朱紫溪也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不過,乖囡……老祖宗一定要幫你打下一個完美的基礎。”朱紫溪笑得很慈祥,很燦爛:“你的爹,還有那些叔叔伯伯都不成器,沒有一個能夠繼承我的基業……”
“乖囡,老祖宗以後讓你做長生教主,你開心不開心?”朱紫溪眯著眼笑著:“那些寫情詩的小東西,到時候把他們抓過來,你愛看多少都有……當然,你得成了長生教主,娶了如意郎君才行。”
朱紫溪嗬嗬笑著,沒有了石瞐的阻擋,他的速度驟然變快了許多,前麵已經能看到巫鐵和巫女的背影。
一路狼狽逃竄的巫鐵突然停下了腳。
他轉身,向後退了幾步,靜靜的看著朱紫溪。
在巫鐵的身後,就是通往霧刀祖地的那一條極寬、極深的深淵。也就是巫鐵親眼所見,總掌令丟了一塊石頭過去,瞬間被高溫白光化為青煙的那條深淵。
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腳後跟都到了懸崖外麵,巫鐵回想著當日總掌令跳下懸崖開啟金屬橋梁的位置,正好就是他的腳後跟的正下方。
這個位置應該是安全的,至於其他的地方麼……想起那一道可怕的白光,巫鐵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朱紫溪落在了巫鐵身前百米之地,他看了看左右,微微抬頭看了看巫鐵身後那條寬闊的深淵,不由得笑了起來:“無路可逃了?還是……”
目光流轉,朱紫溪猛不丁的看到了坐在巫鐵肩膀上的巫女。
這一路追殺,朱紫溪還真忽略了巫女的存在,一門心思隻盯著巫鐵。這一下仔細打量,朱紫溪隻覺得巫女通體氣息純淨、祥和,充滿了一種莫名的神聖氣息。
與此同時,這氣息卻又變幻莫測,給人一種無論如何都無法捕捉,無法鎖定的怪異感。
“這是,什麼體質?”朱紫溪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邪光:“看這丫頭如此年幼,已經生得如此清麗美麗,長大後,定然是了不得的妖嬈佳人……妙,正是我長生教所需的弟子。”
嘴裏又是一口血湧出,朱紫溪的身體微微一抖,他想起了正在追殺石瞐的那婦人,他急忙向前搶了幾步,一把抓向了巫鐵:“小子,將烈焰三劫果,還有這小丫頭交給本座。”
巫鐵一聲不吭的向後退了一步,無形力場裹住身體,拉動巫鐵驟然向下一沉,他唰的一下就沉入了百米深淵,身體向後一縮,就躲進了總掌令開啟機關的石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