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道石屏,就再也看不到半點兒媧穀虛日放出的光輝。
前方甬道蜿蜒曲折,一叢叢大大小小的夜光蘑菇錯落點綴在甬道中,一些奇形小獸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它們‘淅淅索索’的成群結隊向遠處逃竄。
昏暗的甬道中,這些小獸細微的腳步聲就好像退潮的潮水,逐漸的遠去。
那感覺,就好像一頭龍突然從天而降,嚇得百獸齊齊逃竄。
巫鐵眯了眯眼,眸子裏一抹金紅色火光閃爍。
昏暗的甬道在他眼裏宛如白日,方圓數裏內纖毫可見,就連那些奔逃的小獸身上最細微的絨毛,隻要他鎖定了,就能看得清,他甚至能看清絨毛下麵寄生的細小蟎蟲。
哪怕那些小獸已經逃走了上千米,他依舊看得清清楚楚。
“金幣,帶路吧。”巫鐵左手扶住坐在肩膀上的巫女,右手五指靈巧的把玩著三枚金幣。
三枚鑄造精美的金蛇石在他指縫間靈巧的跳動著,蕩起了一圈圈蕩人心魄的金光。金幣齜牙咧嘴的笑著,深深的看了一眼巫鐵指縫間跳動的金幣,很艱難的吞了口吐沫。
巫鐵身後站著鐵大劍,然後是石飛、炎寒露、魯嵇、老白四人,他們算是巫鐵的老隊友了。
在老白四人身後,魔章王穿著一套華麗的宮廷大禮服,腰間配著一柄尖銳的刺劍,很輕鬆的吹著口哨。金發碧眼的他生得很是俊俏,配上身上的大禮服頗有一份華貴之氣。
隻是這家夥居然在發鬢角上插了兩朵兒淡紅色的花朵,拳頭大小的花朵配上他俊俏的麵孔和一本正經的大禮服……越發讓人覺得,這家夥實在不是個正派人。
拋開魔章王這個死活纏上了巫鐵不肯走的家夥,曾經接受巫金委托,下懸賞尋找巫鐵的山盾也拎著一塊碩大的盾牌,昂首挺胸的站在魔章王身邊。
山盾將他的老搭檔們都留在了媧穀。
有媧族照護,山盾組建的獵隊老夥計們會過得很不錯。
而山盾,則是要履行他對巫金的諾言巫金讓他帶著巫鐵去更遠、更繁榮的大域,找一個太平、安穩的地界好好的過日子。
巫鐵現在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山盾的照護。
但是山盾決定,他還是要履行他對巫金的諾言。既然不能保護巫鐵去安穩和平的大域生活,那麼就‘追隨’巫鐵,去看看外麵更寬廣世界的風景吧。
這樣做,既履行了他對巫金的承諾,又漲了自己的見識,這是多好的事情?說實在的,山盾年齡雖然不小了,但是他依舊有一顆熱血沸騰的心呢。
金幣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猶如做賊一樣在甬道中快速的奔跑著。
沿途他不時的抽抽鼻子,逐漸拐進一條條岔道。
到了最後,他們行走的甬道已經變得格外的偏僻和崎嶇,好些地方像鐵大劍和山盾這樣的魁梧大漢,已經要彎腰才能鑽過去。
好幾次,巫鐵聽到了鐵大劍和山盾的腦袋撞在石筍上發出的悶響,他不由得問金幣:“還有多遠?你們黑暗公會,每次做買賣都是這麼複雜麼?”
金幣頭也不回的咕噥著:“小本買賣,禁不起折損的……黑暗公會嘛,像媧族、六道宮、長生教這些大勢力都知道我們的存在。媧族、六道宮這些勢力還好……長生教可真不是個好東西,他們多少次向吞掉我們黑暗公會在他們地盤上的資源?”
歎了一口氣,金幣低聲感慨道:“所以,小心沒大錯,寧可多跑點路,寧可麻煩一些,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我們黑暗公會不就是因為這麼多年小心行事,才能活到今天麼?”
‘唰’的一下跳過一條湍急的、寬有七八米的暗河,金幣回頭向巫鐵說道:“再說了,媧族霸道得很,黑暗公會在媧穀的正式成員,正兒八經就我一個……布置一座傳送陣,不是簡單的事情,我做不來,媧族也不可能允許我們的人手,在她們附近布置這個不是?”
巫鐵點了點頭,不再吭聲。
金幣說得有道理,除非是要撕破臉和媧族大戰一場,黑暗公會瘋掉了才會在媧穀的地盤裏布置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