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色,邊緣帶著一絲血色的圓月懶洋洋的掛在中天。
死人白眼珠一樣冷颼颼的光照在鎮魔城外的戰場上,鏖戰一刻……不,是屠殺一刻後,鎮魔城外的戰場上屍積如山,屍體已經快和城牆等高,附近數十條山穀中,都蓄上了數尺厚的淤血。
巫鐵等人呆呆的站在飛毯上,渾身冰冷的看著從傳送陣中浩浩蕩蕩衝出來的各族戰士。
他們猶如野獸一樣嘶吼著,踏著厚厚的屍山,衝出數百裏遠,衝上鎮魔城的城牆,然後被城牆上數千具實力驚人的巨神兵斬殺當場。
羲奇麾下的正兵營,除了第一波攻擊打殺了數十萬守城的鎮魔軍,又和頂上來的鎮魔軍過了兩招後,鎮魔城內所有的士卒都遁入了厚厚的城牆中藏了起來。
三千多尊通體漆黑,手持特製雙手大長刀的的巨神兵走上了城牆,開始了毫無底線的瘋狂屠殺。
無數的各族戰士衝了上去,這些巨神兵站在城牆,雙手急速揮動長刀,一道道透明的刀光橫掃數百丈,所過之處無數戰士猶如茅草一樣被攔腰切斷。
一波波戰士衝上去,一波波戰士被斬殺。
更多的戰士衝上去,更多的戰士被斬殺。
巨神兵不知道恐懼,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累,他們的動力近乎無窮無盡,他們更沒有絲毫的憐憫、仁慈之心,他們站在城牆上,瘋狂的切割著衝上來的敵人。
短短一刻鍾的時間,天知道他們殺了多少人。
總之每隔三五個呼吸的時間,鎮魔城的城牆上會有大片火焰噴出,將堆積如山的屍骸燒成灰燼。
饒是如此,城牆下的屍體,依舊累得老高、老高。
除了巫鐵等巫家子弟,其他各部的族人也都遠遠的眺望著這邊的動靜,各部族人都目瞪口呆,一個個猶如木樁子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裏。
這樣的送死,有意義麼?
遠遠的,一個身披蛟龍皮,生得粗獷蠻橫的大漢突然大吼了起來:“夠了,奇帥!這就是你所說的,你確定你能攻破鎮魔城?你到底在幹什麼?”
羲奇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遍了四周:“本帥行事,何必要和你們解釋?不過,既然你們問起,那麼,罷了……也省得你們誤會本帥,還以為本帥在平白耗費兒郎們性命。”
一麵血色長幡從正兵營的中軍中飛起,巨大的長幡高有千丈,上麵用銀色絲線勾勒出了一條人身蛇尾的男子影像。
血色長幡通體散發出濃鬱的血霧,狂風吹在長幡上,隻是微微一晃,城外屍山中就有無量血水衝天飛起,就連那些淤積的淤血也都飛了起來。
高空中出現了一片血海,翻滾的血海中一條條猩紅的雷光翻卷。
正兵營內無數修士同時念咒、結印,然後將法力轟入了血海中。
無數條細細的血色雷光猶如暴雨一樣向著鎮魔城落下,數千巨神兵首當其衝被血色雷光命中,他們的身軀驟然僵硬,然後身上不斷出現了大片的鏽蝕痕跡。
短短幾個呼吸間,數千具殺傷力驚人的巨神兵被血色雷光轟成了粉碎。
雷光落在了鎮魔城高高的、厚厚的城牆上,全金屬鑄成的城牆上也出現了無數的鏽蝕痕跡。伴隨著低沉的雷光爆鳴聲,城牆一塊塊的腐蝕,崩裂,大段大段的城牆開始崩塌。
城牆內複雜的運兵甬道和藏兵洞係統暴露了出來,無數藏在城牆內的鎮魔軍士兵發出尖銳的嘶吼聲,這看似輕柔的、聲勢並不強大的血色雷光落在他們身上,他們的身體就一塊塊的化為血水,整個人也迅速坍塌、融化。
一盞茶時間後,正麵數百裏長的城牆被血色雷光一點點的碾碎。
藏在城牆內數以百萬計的鎮魔軍士卒,也隨之化為了一灘血水。
然後血海翻滾著向鎮魔城內飛去,暴雨一樣的血色雷光落在了城內的建築內。
鎮魔城內,好些建築表麵有強烈的靈光閃爍,一道道厚重的光幕籠罩了一座座建築。那些建築上,更有大量的禁製攻擊衝天而起,化為漫天光潮轟向了血海。
血海和那些建築中的陣法攻擊猛烈的衝撞,一道道強光不斷轟進血海,眼看著大片大片的血水化為血氣被蒸發,血海的體積在不斷的縮小。
羲奇的聲音再次傳來:“爾等,還有何話可說?本帥所為,正是為了用最小的代價,攻破鎮魔城。”
“本帥運籌帷幄,此戰定然大勝……犧牲些許低階戰士,保留高階修士戰士,這不是我伏羲神國無數年來,曆次討伐戰爭中必然的事情麼?”羲奇冷笑了起來:“攻破鎮魔城,這份大功,人人有份……爾等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