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鞘痕。
竟是無語,唯有淚。
這是一把會令女人流淚哭泣的刀。
可是刀的主人呢?
刀會讓女人哭泣,可是它自己本身沒有感情。
囗囗章單衣的穴道解開後,真是一肚子的氣。
女兒竟然對自己下手點了穴道。
而目的呢?隻是為了一個男人!
他現在對魏塵絕可有點冒起火來,不可原諒。
這位章大員外怒衝衝的由後門進入武當別觀的大廳時,該走的人都走光了。
大悲和尚對他咧嘴一笑,繼續方才的談話,道:“魏公子的人,大概是到天竺學佛求經去了。”
“什麼?”章兒鈴猛的站了起來,道:“走了兩個時辰,不會太遠的。”
看似就要追了出去。
“站住!”章單衣的兩眼發白,道:“你這個不肖女打算做什麼?”
章兒鈴看見她爹這麼快就回來,不由得吃了一驚,苦笑道:“女兒去追他回來。”
“追什麼?”章單衣冷笑道:“追回來幹什麼?”
是呀!追回來幹什麼?
“那小子離開中原最好。”章單衣怒聲壓室,好大響:“他回來隻會引起腥風血雨。”
章兒鈴臉色慘白,竟是心底沒來由的一陣落寞。
“兒鈴!”章單衣看女兒這般神色,不忍心一歎,是歎出了爹親的關愛,道:“找個名門公子嫁了吧!以後少理會江湖的事了。”
“不!女兒還不想嫁!”章兒鈴看著她爹,堅決的搖頭道:“女兒現在過得很好。”
“很好?看你這樣子叫做好?”章單衣轉向大悲和尚嘿道:“大師,請你說句公道話吧!”
大悲和尚可聳肩了,這等家務事和尚也要管,那不如當官去好了。
卻是見無在一旁插嘴道:“章姑娘心中愛的人是魏公子,所以要嫁也是他……”
“什麼?”章單衣臉色大變道:“不準!爹現下就下令你嫁給宋飛唐公子。”
章兒鈴臉色一變,急道:“人家還不知道要不要女兒,爹怎麼可以擅自作主?”
“能以姑娘為妻,是宋某畢生所願!”宋飛唐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囗,含笑道:“而且家父亦百般讚同。”
章大員外可得意了,道:“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章兒鈴全身一顫,猛力搖頭叫道:“不,我不答應。”
“什麼話?連爹的話也不聽了?”
“爹,原諒女兒吧?”
章兒鈴這話聲一落,便竄身往窗外而去。
“兒鈴!”章單衣怒叫著,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兒遠去。
他可真是氣得兩眼發白。
倒是宋飛唐含笑抱拳道:“章大員外請放心,待晚輩去追她回來。”
“好!”章單衣雙目炯,嘿道:“自己的未婚妻千萬則讓她跑了。”
“是!”宋飛唐回答的時候,人也溜到了窗外。
大悲和尚嘿的一聲,站了起來。
邱擠天雙手一攔,叫道:“和尚不跟老道喝幾杯就要走了?”
“有事嗎?”
“啥事比老道重要?”
“看人!”
“看人?看誰?”
“去看京師城裏的冷大先生。”
邱擠天的眼中有了尊崇和傾敬,道:“冷大先生在京師城?難不成那兒有事?”
誰都知道,冷**會出苗強必然是有大事。
而且是令人非常興奮的大事。
大悲和尚大笑了起來,而且還賣關子道:“的確是大事,因為,他也正在看人。”
怎麼那麼多“人看人”?
邱擠天並不知道有一個“挽袖”計劃在進行。
當然,他也不知道這計劃需要三個人去執行。
三個年輕的男人。
“好吧!老道搞不過你。”邱擠天可一點也不樂了,道:“但是,最少你要告訴我你們是在看什麼人?”
“可惜這點也不能說。”大悲和尚笑道:“隻能告訴你,一個是在京師由冷大先生看著,一個在洛陽城由蘇小魂那小子在看著。”
他又補充了一句道:“在洞庭湖這裏的魏塵絕是由俞傲來看,已經通過了。”
這是什麼大事,必須勞動這三位大人物出麵?
對方必然是非常可怕的人!
大悲和尚走向門口,仍不忘朝章單衣一笑,道:“喂!俞傲看的人不會太差啦!”
章單衣一愕,人家和尚早已經走得沒人影了。
老半天他回過神來,悶悶的一顆心。
耳際卻忽的傳來邱擠天哼叫道:“嘿!見無那小子什麼時候走掉的?”
章大員外可沒有心情擔心別人了。
他隻想快點把女兒追回來,好好關在家裏,一步也不允許她走出去。
對,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放心。
囗囗有人說,這把刀沒有感情。
也有人說,這把刀會讓女人哭泣。
擁有這樣一把刀的主人會是怎樣的人?
章兒鈴還是趕上了魏塵絕。
她的速度很快,但是能這麼快趕上也是很令她自己出乎意料之外。
立刻她就明白並不是自己趕上的。
而是魏塵絕根本就有意等她。
她笑了,愉快的道:“今天天氣真好。”
是有點秋濃的感覺,好美。
魏塵絕淡然如以往,隻是眸子裏的光彩更為眩耀,道:“是,是一個好天氣。”
章大小姐雙手負背,踱了兩步,繞著魏塵絕一巡,笑道:“而且,你的氣色看起來也不錯。”
魏塵絕並沒有否定這句話。
“天氣這麼好,精神又這麼好……”章兒鈴的聲音既調皮又熱切,道:“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往前走一走?”
魏塵絕的眼睛亮了亮,一點反對的意思也沒有。
甚至他們根本就是一直往前走。
現在,連章兒鈴都相信他們可以這樣一路走到了塞外、大漠、蔥嶺、天竺。
但是,宋飛唐卻有一百個理由要殺魏塵絕和留下章兒鈴。
“我們曾經一道走過了幾天。”宋飛唐很難得的提了一把劍,歎氣道:“那個時候,我真心和你交朋友。”
但是,時間似乎改變了一些事。
“現在我卻不得不殺你。”宋飛唐苦笑道,彈劍昂首道:“沒有任何理由的殺你!”
不用說明理由,因為劍已經是最好的理由。
而死亡卻是最好的說明。
章兒鈴在歎氣,歎氣聲中的語音卻非常堅定,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嫁給你!”
“我知道你不願嫁給我。”宋飛唐的劍輕輕滑出,好美的七點寒星落向魏塵絕,道:“但是,我還是得試一試!”
劍芒一閃一換,七點寒星化成一線直來。
魏塵絕一歎,他早已不想出刀。
但是,為了活命卻不能不違背自己的意思。
刀出。
簡單的一刀,出!
好快!
劍如流星刀如電。
魏塵絕這一刀顯然很出乎宋飛宮的意料之外。
交錯的人影相撞而過,“叮”的大響徹耳。
半空有血。
是宋飛唐抱臂而立。
“這不是你的刀!”他大叫道:“我看過你出手,這不是你的刀!”
說完,全身竟是大大一震,而且轉黑轟然倒地。
死亡!
章兒鈴倒抽了一口冷氣,道:“他早已中了毒!”
魏塵絕的臉色也在變,第一次變得這麼難看。
因為他絕對不想殺宋飛唐。
他已經不想殺任何人。
但是人卻死了,死在他的刀下。
“這裏麵有陰謀!”章兒鈴叫了起來,道:“一個很可怕的陰謀正在進行!”
囗囗“魏塵絕殺了宋飛唐?”一個男人沉沉著聲音,在笑。
“是!”蝴蝶也在笑,而且是屬於那種女人愛一個男人時,為了博得他歡心而做了件讓對方高興的事後所展現的笑意。
“很好!黑蝶衣,我的女人做得很好!”男人大笑了起來,道:“他仍舊往天竺去?”
“是!”黑蝶衣真心的高興著,她隻讓自己所愛的男人稱呼自己的名字,道:“雖然中間有不少的困難,但是三個月來他一點也沒改變行程。”
“很好,哈哈哈!”男人大笑道:“就算他從天竺回來,也不可能參加冷大先生和蘇小魂的“挽袖”計劃了!”
什麼是“挽袖”計劃?
黑蝶衣並不清楚真正的內容。
甚至江湖中隻有幾個人知道。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愛她。
“章兒鈴呢?她還是跟在魏塵絕的身旁?”
“是,一直是!”
神秘的男人沉吟了片刻,淡淡又問道:“武年年呢?”
“她……”黑蝶衣一笑,輕輕道:“正在整備斷紅幫的力量,準備為她爹大舉複仇呢!”
“嘿!,力量還是太小!”神秘男人笑道:“最少還得再過半年才能對抗那三個家夥的力量,一舉殲滅,哈哈哈!”
武斷紅笑得可真是愉快極了。
沒死!
八路英雄之首,天下為之沸騰的武斷紅竟然沒死!
死亡,往往是事情的開始而不是結束。
它開始了仇恨。
同樣的,它也開始了陰謀。
“走吧!”武大先生站了起來,大笑道:“長江以北正有好戲可看。”
長江以北,最重要的兩個大城。
京師!
洛陽!
京師城裏有一個人,是冷大先生在看著一舉一動。
洛陽呢?蘇小魂大俠那雙眼兒也不停的注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