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下)(3 / 3)

撫著,鞘痕。

竟是無語,唯有淚。

這是一把會令女人流淚哭泣的刀。

可是刀的主人呢?

刀會讓女人哭泣,可是它自己本身沒有感情。

囗囗章單衣的穴道解開後,真是一肚子的氣。

女兒竟然對自己下手點了穴道。

而目的呢?隻是為了一個男人!

他現在對魏塵絕可有點冒起火來,不可原諒。

這位章大員外怒衝衝的由後門進入武當別觀的大廳時,該走的人都走光了。

大悲和尚對他咧嘴一笑,繼續方才的談話,道:“魏公子的人,大概是到天竺學佛求經去了。”

“什麼?”章兒鈴猛的站了起來,道:“走了兩個時辰,不會太遠的。”

看似就要追了出去。

“站住!”章單衣的兩眼發白,道:“你這個不肖女打算做什麼?”

章兒鈴看見她爹這麼快就回來,不由得吃了一驚,苦笑道:“女兒去追他回來。”

“追什麼?”章單衣冷笑道:“追回來幹什麼?”

是呀!追回來幹什麼?

“那小子離開中原最好。”章單衣怒聲壓室,好大響:“他回來隻會引起腥風血雨。”

章兒鈴臉色慘白,竟是心底沒來由的一陣落寞。

“兒鈴!”章單衣看女兒這般神色,不忍心一歎,是歎出了爹親的關愛,道:“找個名門公子嫁了吧!以後少理會江湖的事了。”

“不!女兒還不想嫁!”章兒鈴看著她爹,堅決的搖頭道:“女兒現在過得很好。”

“很好?看你這樣子叫做好?”章單衣轉向大悲和尚嘿道:“大師,請你說句公道話吧!”

大悲和尚可聳肩了,這等家務事和尚也要管,那不如當官去好了。

卻是見無在一旁插嘴道:“章姑娘心中愛的人是魏公子,所以要嫁也是他……”

“什麼?”章單衣臉色大變道:“不準!爹現下就下令你嫁給宋飛唐公子。”

章兒鈴臉色一變,急道:“人家還不知道要不要女兒,爹怎麼可以擅自作主?”

“能以姑娘為妻,是宋某畢生所願!”宋飛唐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囗,含笑道:“而且家父亦百般讚同。”

章大員外可得意了,道:“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章兒鈴全身一顫,猛力搖頭叫道:“不,我不答應。”

“什麼話?連爹的話也不聽了?”

“爹,原諒女兒吧?”

章兒鈴這話聲一落,便竄身往窗外而去。

“兒鈴!”章單衣怒叫著,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兒遠去。

他可真是氣得兩眼發白。

倒是宋飛唐含笑抱拳道:“章大員外請放心,待晚輩去追她回來。”

“好!”章單衣雙目炯,嘿道:“自己的未婚妻千萬則讓她跑了。”

“是!”宋飛唐回答的時候,人也溜到了窗外。

大悲和尚嘿的一聲,站了起來。

邱擠天雙手一攔,叫道:“和尚不跟老道喝幾杯就要走了?”

“有事嗎?”

“啥事比老道重要?”

“看人!”

“看人?看誰?”

“去看京師城裏的冷大先生。”

邱擠天的眼中有了尊崇和傾敬,道:“冷大先生在京師城?難不成那兒有事?”

誰都知道,冷**會出苗強必然是有大事。

而且是令人非常興奮的大事。

大悲和尚大笑了起來,而且還賣關子道:“的確是大事,因為,他也正在看人。”

怎麼那麼多“人看人”?

邱擠天並不知道有一個“挽袖”計劃在進行。

當然,他也不知道這計劃需要三個人去執行。

三個年輕的男人。

“好吧!老道搞不過你。”邱擠天可一點也不樂了,道:“但是,最少你要告訴我你們是在看什麼人?”

“可惜這點也不能說。”大悲和尚笑道:“隻能告訴你,一個是在京師由冷大先生看著,一個在洛陽城由蘇小魂那小子在看著。”

他又補充了一句道:“在洞庭湖這裏的魏塵絕是由俞傲來看,已經通過了。”

這是什麼大事,必須勞動這三位大人物出麵?

對方必然是非常可怕的人!

大悲和尚走向門口,仍不忘朝章單衣一笑,道:“喂!俞傲看的人不會太差啦!”

章單衣一愕,人家和尚早已經走得沒人影了。

老半天他回過神來,悶悶的一顆心。

耳際卻忽的傳來邱擠天哼叫道:“嘿!見無那小子什麼時候走掉的?”

章大員外可沒有心情擔心別人了。

他隻想快點把女兒追回來,好好關在家裏,一步也不允許她走出去。

對,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放心。

囗囗有人說,這把刀沒有感情。

也有人說,這把刀會讓女人哭泣。

擁有這樣一把刀的主人會是怎樣的人?

章兒鈴還是趕上了魏塵絕。

她的速度很快,但是能這麼快趕上也是很令她自己出乎意料之外。

立刻她就明白並不是自己趕上的。

而是魏塵絕根本就有意等她。

她笑了,愉快的道:“今天天氣真好。”

是有點秋濃的感覺,好美。

魏塵絕淡然如以往,隻是眸子裏的光彩更為眩耀,道:“是,是一個好天氣。”

章大小姐雙手負背,踱了兩步,繞著魏塵絕一巡,笑道:“而且,你的氣色看起來也不錯。”

魏塵絕並沒有否定這句話。

“天氣這麼好,精神又這麼好……”章兒鈴的聲音既調皮又熱切,道:“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往前走一走?”

魏塵絕的眼睛亮了亮,一點反對的意思也沒有。

甚至他們根本就是一直往前走。

現在,連章兒鈴都相信他們可以這樣一路走到了塞外、大漠、蔥嶺、天竺。

但是,宋飛唐卻有一百個理由要殺魏塵絕和留下章兒鈴。

“我們曾經一道走過了幾天。”宋飛唐很難得的提了一把劍,歎氣道:“那個時候,我真心和你交朋友。”

但是,時間似乎改變了一些事。

“現在我卻不得不殺你。”宋飛唐苦笑道,彈劍昂首道:“沒有任何理由的殺你!”

不用說明理由,因為劍已經是最好的理由。

而死亡卻是最好的說明。

章兒鈴在歎氣,歎氣聲中的語音卻非常堅定,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嫁給你!”

“我知道你不願嫁給我。”宋飛唐的劍輕輕滑出,好美的七點寒星落向魏塵絕,道:“但是,我還是得試一試!”

劍芒一閃一換,七點寒星化成一線直來。

魏塵絕一歎,他早已不想出刀。

但是,為了活命卻不能不違背自己的意思。

刀出。

簡單的一刀,出!

好快!

劍如流星刀如電。

魏塵絕這一刀顯然很出乎宋飛宮的意料之外。

交錯的人影相撞而過,“叮”的大響徹耳。

半空有血。

是宋飛唐抱臂而立。

“這不是你的刀!”他大叫道:“我看過你出手,這不是你的刀!”

說完,全身竟是大大一震,而且轉黑轟然倒地。

死亡!

章兒鈴倒抽了一口冷氣,道:“他早已中了毒!”

魏塵絕的臉色也在變,第一次變得這麼難看。

因為他絕對不想殺宋飛唐。

他已經不想殺任何人。

但是人卻死了,死在他的刀下。

“這裏麵有陰謀!”章兒鈴叫了起來,道:“一個很可怕的陰謀正在進行!”

囗囗“魏塵絕殺了宋飛唐?”一個男人沉沉著聲音,在笑。

“是!”蝴蝶也在笑,而且是屬於那種女人愛一個男人時,為了博得他歡心而做了件讓對方高興的事後所展現的笑意。

“很好!黑蝶衣,我的女人做得很好!”男人大笑了起來,道:“他仍舊往天竺去?”

“是!”黑蝶衣真心的高興著,她隻讓自己所愛的男人稱呼自己的名字,道:“雖然中間有不少的困難,但是三個月來他一點也沒改變行程。”

“很好,哈哈哈!”男人大笑道:“就算他從天竺回來,也不可能參加冷大先生和蘇小魂的“挽袖”計劃了!”

什麼是“挽袖”計劃?

黑蝶衣並不清楚真正的內容。

甚至江湖中隻有幾個人知道。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愛她。

“章兒鈴呢?她還是跟在魏塵絕的身旁?”

“是,一直是!”

神秘的男人沉吟了片刻,淡淡又問道:“武年年呢?”

“她……”黑蝶衣一笑,輕輕道:“正在整備斷紅幫的力量,準備為她爹大舉複仇呢!”

“嘿!,力量還是太小!”神秘男人笑道:“最少還得再過半年才能對抗那三個家夥的力量,一舉殲滅,哈哈哈!”

武斷紅笑得可真是愉快極了。

沒死!

八路英雄之首,天下為之沸騰的武斷紅竟然沒死!

死亡,往往是事情的開始而不是結束。

它開始了仇恨。

同樣的,它也開始了陰謀。

“走吧!”武大先生站了起來,大笑道:“長江以北正有好戲可看。”

長江以北,最重要的兩個大城。

京師!

洛陽!

京師城裏有一個人,是冷大先生在看著一舉一動。

洛陽呢?蘇小魂大俠那雙眼兒也不停的注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