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住董斷紅,用力道:“這種人不是英雄我是絕對不信!”
董斷紅的眼眸子光彩閃過。
更有一抹溫暖。
“你的心?”李嚇天問道:“可以讓我知道?”
他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
董斷紅沒有回答。
他一向不回答別人問到他原則的事。
雖然李嚇天可能會成為唯一的例外。
雖然他越來越喜歡這個人。
但是他現在不願意失去這個“敵人”。
不願意失去這般快意暢爽的一戰。
“我回答你的是……”董斷紅笑道:“我這一生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痛快過!”
“別去!”
夜,更深更沉。
在京師城裏的某一處有一個白發蒼蒼的男人緩緩道:“你們絕對不能出京,更不能上妙峰山!”
說話的是江別酒。
這裏是最著名的天牢。
“因為那是男人之間的事。”阮六步解釋道:“就算李大捕頭和董大先生遇上了你們所說的事……”
他緩緩的啜了一口酒,笑道:“難道他們處理不了?”
簡笑山比阮六步還有信心道:“你們將可以看到一件事。”
他大笑道:“李大捕頭和董大先生將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天下捕頭專抓綠林巨盜。
人間盜爺則專殺偽君子。
何悅玨輕輕歎氣道:“可是如果是董爺落在嚇天的手裏……”
“我相信一件事。”江別酒慢吞吞的道:“女人可以擔心一個男人的事,但是千萬別去幹涉他怎麼做。”
因為如果這個男人是英雄。
而他的對手也是個英雄,總有一天會彼此認識。
“英雄有許多種。”江別酒說的話有哲理極了,道:“但是英雄的心卻是可以彼此呼息相通。”
從天牢到何悅玨的住處並不會很遠。
但是已絕對足夠讓人下手做任何事。
“兩位姑娘委屈一點。”站在何悅玨和卓夫人麵前的三位蒙麵客,當中的那個輕聲道:“我們必須“請”你們去一個地方……”
卓夫人笑了,挑著眉問道:“那裏?”
“妙峰山!”那個蒙麵人左右已是一跨,近在三尺之內,道:“我想兩位也很想去一趟?”
卓夫人“咯咯”嬌笑著,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譏誚道:“恐怕你們真正要“請”
的是這位何二小姐吧?”
因為她可以用來威脅李嚇天。
因為他們現在並不知道卓夫人的身分。
男人可悲的想法之一是,以為漂亮的女人就是不堪一擊。
說話的蒙麵人沉嘿嘿一笑,哼道:“反正你已經遇上了,一道走又何妨?”
他說話的時候忽然看見一隻黑蝴蝶。
蝴蝶不知道從那裏飛出來。
可能是三更夜重,所以沒注意到。
對麵那個站在何悅玨身旁美豔驚人的大美女輕輕笑道:“不過你大概先明白一件事的好……”
“什麼事?”
“在你想“請”一個人去一個地方以前,很可能先被“請”到另外一個地方…
…”
蒙麵人冷冷一哼道:“那裏?”
“下麵!”拙夫人指指地下,冷冷笑道:“去吧!”
何悅玨的眼眸裏忽然看見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是他們?”
他們,指的是躺在地上的三個蒙麵人。
“妹子認識他們?”卓夫人問。
雖然已經變成了死人,但是仍然很清楚的在暗淡的星光下認出來。
“是的。”何悅玨也些不安道:“是慕容世家的人!”
好個慕容玉樓。
卓夫人忽然對著何悅玨道:“我先陪你回天牢去。”
“回天牢?做什麼?”
“因為隻有那裏最安全。”
這是相當諷刺的一件事情。
竟然躲在天牢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何悅玨的臉色一變,緊盯著卓夫人道:“那你呢?難道你想去慕容世家?”
“嘿嘿!那位慕容公子太小看人了。”卓夫人冷冷一笑道:“慕容世家又算得了什麼?”
她拉著何悅玨往回走,輕輕的聲音響在夜空裏道:“再說我們以其人之計反製其人之身如何?”
扣住慕容玉樓,慕容世家的人馬敢怎樣行動?
何悅玨雖然知道這是一個好方法。
但是是用生命去搏的一個方法。
棧道天險。
在兩座斷崖之間,老舊懸橋在風中和晨曦裏搖晃。
恍如早已不堪歲月,卻不屈的著。
“有你的!”董斷紅不得不驚歎道:“好地方!”
李嚇天輕輕一笑,聳了聳肩道:“請!”
請字一起,雙雙騰身。
兩道身影如鷹而起。
但是落足有如絮棉飄地。
這一戰,更較昨日驚險。
兩個人賭的不隻是武學造詣。
更有的是他們的生命。
以及對對方的信任。
出手已不僅僅是勝敗之間的問題。
更有的是死亡。
李嚇天的手緩緩遞了出去,又輕又柔。
董斷紅卻是嚴肅極了。
雙指一並,如劍挺出。
風,轉急。
兩人相隔有一丈遠近,卻是隨著他們的出手一丈一丈的接近。
接近,懸橋晃動的更見大力。
刹那不及轉念,董斷紅忽的大力一蹬竄前。
來勢好快!
好快又好猛!
懸橋大力晃動起來,李嚇天很明顯的站立不穩。
董斷紅的雙指已到。
李嚇天暴喝一聲,雙足奮力一震,落下。
這點大大出乎董斷紅的意料之外。
他絕對沒想到李嚇天會在這個時候斷橋。
攻勢已不可變。
不可變的往下直去。
李嚇天的左手扣住另一邊的橋索,又拳“嘩啦”的擊破橋懸木板而出。
狠狠的一記擊中對方的胸部。
同時拳路敏捷順延而下,又快又有力的到了丹田時已打出了一十六拳之多。
董斷紅的血已經由口裏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