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別山的四名長老退回原位時,這裏已經少掉四個可以站的人。
當然也少掉四個說話的人。
一下子,這夜,夜的這片林子。
好安靜!
靜的每個人都在想方才那四個老頭是怎麼出手的?
“好!”陳藍穀大笑道:“四位的行動漂亮極了。”
他嘿嘿一笑,表明著意見道:“現在我讚成殺了姓董的那賊子為武林除害……”
盧久九和三個陰山老鬼都有點變臉了。
虧是盧久九見多了風浪,說了句他媽的有道理極了的話道:“不論我們想對董斷紅怎樣,都得先問問李大名捕!”
這句話是真的有道理。
所以九個人全看了過來。
總算是等到主角上場了。
李嚇天一歎,緩緩道:“犯人是我的,所以在判官大人沒決定他該死以前,我必須不能讓他活不下去……”
他又補充了一句道:“當然,他如果不想說話,誰也沒有權力逼他非說不可!”
這是結論,也同時是動手的時候。
這一戰好激烈。
我們董大先生卻是邊笑邊搖頭,歎道:“不自量力!”
風,吹過山林。
夜。
更深!
李大捕頭喘著氣,卻站的挺直道:“我不想看到你們遭到別人的毒手,快走吧!”
後豪龍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年輕人能擋住他的一擊,他和另外三位兄弟以及加上五位高手的一擊。
他幹澀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的徒弟?”
每個人都同樣在想這個問題。
太可怕了,這雙手。
不,那不是一雙手。
當李嚇天在舞動的時候,簡直是千百隻手招呼過來。
李大捕頭輕輕一笑,看向盧久九嘿道:“以後用毒的時候小心一點好不好?”
盧久九的臉色難看極了。
“三哭回命”是一種很詭異的毒。
中了這種毒的人會流淚三次。
到了第四次再度流出淚水時,天下無藥可救。
盧大門主已經在流第二次淚。
李嚇天拉著董斷紅大搖大擺的走了。
沒有人阻擋。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但是當柏青天和韋燕雪的刀出現時,變成了“不能”。
“好!柏兄果然嫉惡如仇!”當韋燕雪殺了最後一刀,伊世靜笑著自林中出來。
“看來我們可以合作。”伊世靜在笑。
柏青天挑了挑眉,笑道:“伊兄是“金陵”獨霸一方的人,柏某長居於“長安”,隻怕不熟……”
伊世靜大笑道:“可是侯爺的身分不屑和我這等小民相交?”
柏青天大笑了起來,嘿的一聲搖頭道:“伊兄誤會了,在下隻是怕你我走一路,難免引起誤會……”
伊世靜身旁的薑孫牙笑道:“既然侯爺這麼說,我們捕頭倒是有個法子……”
柏青天看著身前三人半晌,輕嘿道:“人道薑先生是伊兄身旁的智珠,果然腦筋轉動的快!”
薑孫牙嘿嘿一笑,直接道:“暫且我們不論上個月董小子怎麼知道我和夏三腳的身分……”
柏青天心中一凜,嘿嘿姓薑的果然好心思。
耳裏聽得薑孫牙淡笑道:“我想侯爺也不願李嚇天長居捕頭第一?”
當然!
否則柏青天千裏迢迢的由長安來這妙峰山幹啥?
柏青天自以府城深沉著稱,當下皮笑肉不笑,輕嘿道:“凡是正義之事,柏某無不望其能成!”
他大笑起來,已邁步而走道:“所以世靜兄可別太走火入魔了……”
伊世靜哈哈一笑,對著那雙背影答道:“柏兄你放心,伊某沒有家世名累,快活的很……”
片刻,柏青天早已不見人影。
“夏三腳!”伊世靜淡淡一哼道:“你根下去……”
跟的是柏青天的行蹤。
不過柏青天必然是跟隨李嚇天。
“薑孫牙!”
“屬下在!”
“你跟我繞另外一條路!”伊世靜冷冷一嘿道:“我倒要看看三大名捕各逞心計鹿死誰手……”
薑孫牙的全身突然熱了起來。
這一生,可能隻有這個機會讓他名流千古。
李嚇天盡量讓自己的腳步正常。
但是當他流出第三次淚時,全身像快要散開了似的。
肌肉骨頭都不聽話了。
“撐啥英雄?”董大盜爺歎氣道:“陳藍穀的劍氣配合盧久九的毒真夠看……”
李大捕頭苦笑一聲道:“你看出來了?”
“我還看出來你再流一次淚就死人啦!”董斷紅嘖嘖道:“你真能捱,若不是心存仁慈怕殺了他們留著幾分,陰山那三個老鬼和四大天尊豈能傷得了你!”
李嚇天一歎,聳肩道:“希望他們別遭到伊世靜的毒手才好……”
“你怎麼不阻止他?”
“我?”李嚇天大大歎一口氣道:“三大名捕擁有禦賜殺人的權力,隻要認為是罪犯,或是出於自衛……”
“那你為什麼不殺?”
“人身難得,何苦相殘!”
董斷紅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但是你付出的代價卻是死亡!”
他搖頭又道:“為了我這個死囚而死,值得嗎?”
“當然!”李嚇天大笑道:“因為這是我的原則。”
人可以死,原則卻不能不守。
董斷紅實在有點不了解這個人,但卻是衷心的佩服道:“行啦!在你流出第四次淚水時我來醫好你這屁毒吧!”
李嚇天很快就解開他的穴道。
董大先生愕住道:“你怎麼考慮也不考慮?不怕我藉機殺了你?或者逃了?”
“不!”李嚇天笑道:“第一、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第二呢?”
“第二,就是方才說過的原則。”
如果李大捕頭死了,而董斷紅的穴道未解。
那麼董大盜爺一定活不到看著明天的日出。
甚至很可能活不到半炷香。
董斷紅不得不感動的拿出一瓶藥,倒出一顆藥丸給姓李的吞下。
同時好快出指的連點三十二經脈。
李嚇天沉沉的進入調氣周天之中。
四周卻是有了異動。
“出來吧!”董斷紅大笑道:“一個劉金刀人稱湖南一刀王的名人,暗裏卻是搞賭場詐賭的騙子……”
劉金刀是個六旬左右的威武老人,雙眼冒火好快的提刀來站到了麵前。
“嘿嘿……另外一位是韓彩姑?”董斷紅大笑,起身嘿道:“你是為了寶藏地點而來?”
韓彩姑是個四旬出頭的女人。
很詭異的是那頂上的頭發插滿了各色各形的大小花兒。
繽紛滿目,有如彩虹似的。
本來女人插朵花兒更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