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為起身告辭,李蕭木一直送他到樓下,臨上車時吳為拍了拍李蕭木的肩膀說道:“好了,回去吧。”
李蕭木看著吳為上車後目送他離開後這才轉身回病房,可就在回去的路上,李蕭木發現前麵有一人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自己。腦海裏對這人又模糊的印象,可就是想不起他叫什麼名字,李蕭木隻得點頭示意外加一個微笑,那人看到李蕭木的微笑後臉上的表情也是笑臉相迎,隻是這笑容裏多了幾分疑惑。
對於這個腦海裏有印象可就是記不起姓名的人,李蕭木也沒多想,在李蕭木看來糾結於一個連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問題完全是自尋煩惱,當然李蕭木現在不會知道,這個小插曲就如一對小小的蝴蝶翅膀,完全改變了這個人和李蕭木今後的人生。
李蕭木獨自回到病房,屋內沒有外人,李蕭木不顧形象的脫了鞋盤坐在床上,一上午端著個笑臉應付來往的大小官員,還真不是一般的累,畢竟能來到這個病房裏看望柳正陽的沒有哪個不是人精,和他們聊天實在是太費腦子。
“爺爺,我終於明白你才離開上水村不到一年頭上就長了這麼多白頭發了,這當官果然是個累人的活呀。”李蕭木看著病床上的柳正陽一臉感慨的說道。
“當官累這要看怎麼說了,在中國當官是最容易的事,可也是最難的事,這要看這個當官之人是想當個什麼樣的官,是兩袖清風呢還是家財萬貫?是難得糊塗呢還是明鏡高懸,縱觀中國曆史,官好做,可好官難當,這能官更是難上加難呀。”
“爺爺的頭發都白成這樣了,那一定是個能官了。”李蕭木肯定的說道。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官是個能官?”柳正陽饒有興致的問道。
“剛正不阿,法眼如炬,包青天算不算的上是個能官?”李蕭木思索片刻之後問道。
“包拯斷案入神,不畏豪強,算的上一個稱職的司法官員,可剛則易折,殺貪官也隻是治標不治本,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故而稱的上是一個好官可當不起不的一個能字。”
“鐵骨錚錚,直言敢諫,忠君為國不惜身,海瑞算不算一個能官。”
“海剛峰為官清廉,兩袖清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個難得的清官,可為人古板,不知變通,就如那帶刺的荊棘,可以鞭策眾人,卻難成棟梁之才,故而也算不的能。”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一代賢相諸葛亮算不算的上一個能官?”
“孔明之才天下無雙,是為人臣者的楷模,可他事必躬親,不能知人善任,最後病死五丈原,身死之後後繼無人,使得蜀漢基業毀於一旦,有負劉備之托,故而隻能算得上半個能官。”
“那爺爺說說,到底怎樣才算得一個能官?”李蕭木最後問道。
“能官必是功在社稷,為百姓謀出路,為天下謀福祉。如商鞅、張居正,這些人都把握了時代的脈搏,知道自己的國家得了什麼樣的病,更想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最後挽國家之即倒,這比殺多少貪官,破多少冤案都厲害,這樣的官員才當的一個能字。”柳正陽意氣風發的說道。
“我明白了,放眼全局,不拘泥於一人一事,不局限於一時一地,為國家謀求富強之路的官員才當的起一個能字。”李蕭木這時也明白柳正陽的抱負就是當一個這樣的能官。
爺倆聊的正起勁,不知不覺已經到中午吃飯時間,直到柳奶奶提著飯盒來到病房,兩人的聊天這才作罷。柳正陽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在這期間一直有陸陸續續的官員來看望,有時候柳正陽身體乏了不願見客,李蕭木就在病房外麵的客廳招待訪客,半個月下來,李蕭木倒把江州城裏的副廳級以上官員見了遍,故而整個江州城裏副廳級以上的官員也都知道國家發改委主任,中央委員,政治局候補委員,柳正陽同誌有一個孫子留在江州城,而且正在東海大學讀書,故而李蕭木這個名字在這些官員腦海裏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柳正陽在軍區總院住院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可把醫院的院長給忙壞了,跑柳正陽的病房比主治醫生都勤快,沒辦法隻要有領導過來探望柳正陽,你這個軍區總院的院長要來作陪吧?要不然那個領導覺得你架子比我還大,那這院長就不要當了。好在柳正陽的手術很成功,後期恢複的也還算可以,住院半個月後主治醫生終於下發了出院通知。
“這半個月來,麻煩各位了。”走之前柳正陽和醫院的領導和醫護人員一一握手,並送上了自己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