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將身子匍匐在地麵,約莫盞茶的功夫,巨響方才止住。
“讓開,誰讓你拉我?”白衣少年往淩若穀肩上一推,就欲發作,忽的察覺掌上沾了些暖暖的液體,明白先前淩若穀為了救自己給撞傷了,即時尖聲叫道:“你傷到了!”急忙摸索著探到了火折子,重新打著,仔細看時,卻見淩若穀肩頭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哥,別動!我給你包好傷口。”白衣少年柔聲道,自身上取了金創藥,扒開淩若穀的肩頭的衣片就往上麵散藥粉。哪知白衣少年好似被嚇壞了一般,雙手竟然抖得厲害,幾次將藥粉灑落在地,弄了半天,忙的滿頭大汗,好不容易給淩若穀止住了血,這才長長籲了口氣。
淩若穀掙紮著起身,忽聽“骨碌”一聲,懷中的那個瓷瓶滾落下來,淩若穀忙彎腰去撿拾,哪知那瓷瓶竟落入一個岩石的縫隙中,手卻伸不進去,過了半晌,傳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是李老前輩給的白雲扶正丸掉了哪。”白衣少年惶急,又忙否定自己:“不,不是......哪會那麼巧。”
淩若穀道:“兄弟,要是大哥死......”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不準你說這個‘死’字。”白衣少年張開手掌,緊緊捂住了淩若穀的嘴巴。
“這火藥的爆炸聲分明是從島上傳過來的,莫非......”淩若穀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兩人默然不語。
良久,白衣少年道:“穀哥,咱們還是先出了這溶洞再做打算好不好?”
淩若穀點點頭:“眼前我們是上不去山莊了,也隻好如此罷。”
兩人繼續沿著溶洞前行,先往上走了一炷香左右,以為已經了出口,哪知溶洞的通道又往下折去,前麵一眼望不到頭,火光所及之外,無盡的黑暗。
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火折子燃盡,眼前再也沒有絲毫光亮。
淩若穀說道:“兄弟,牽著我的手,跟著我的腳步慢慢走。”
“還是我在前麵,你的傷......”白衣少年爭道。
“這點皮外傷,算不得什麼。哪有做大哥的反讓做兄弟的照顧之理。”淩若穀答道。
白衣少年還要爭持,淩若穀不容分說,將白衣少年的手掌攥在手裏,兀自往前行去。
兩人就這樣身體貼緊岩壁,繼續摸索著前行。四下寂靜無聲,兩人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有時腳下不小心踩中了棱角分明的尖石,有時又趟著了積水,淩若穀急忙大聲提醒跟在身後的白衣少年注意。
兩個時辰之後,忽覺前方有絲絲涼風撲麵,似乎已經到了溶洞的出口。果然,又行了幾十丈,終於到了洞口。洞口狹窄,堪堪夠一個人爬出,淩若穀手攀石塊,縱身而出,再回身將白衣少年拉了出來。
此時天色微明,露氣甚重,四野空曠,原來是個亂石崗。淩若穀道:“兄弟,這也不知到了哪裏,你待在這裏千萬別動。我去尋些幹柴來,咱們點個火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