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周采采到教室的時候,班主任李老太太已經站在講台上了,周采采挺納悶的,因為老太太一般是不管班裏的早讀,很少有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教室過。
剛坐下位,隻聽見老太太咳嗽了兩聲,說道:“你們現在的座位都是單組,每個人都沒有同桌,我聽有些同學的家長反應,希望給自己的孩子安排同桌,這樣同桌之間可以互幫互助一起進步,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所以決定今天給大家換個座位,把兩個單組並在一塊,給你們每個人都安排同桌。”說完叫了個同學把安排好的座位表抄寫在黑板上。
周采采卻怔住了,她記不清上輩子的座位是怎麼安排的了,畢竟三年的事情就像是一堆線繞成一團,把座位這根線抽出來確實困難重重,不過她擔憂的倒不是座位的改革,而是她會不會離陳朝很遠,本來按李老太太的性格是很少換座位的,這樣被家長影響了換了一次座位,如果沒能跟陳朝坐得近一點,那可能要一個學年才會有下次換座位的機會了。
她緊緊盯著黑板上逐漸增加的文字,有一半的同學的座位安排已經出來了,下一個字,黑板前的同學寫的是“陳”,周采采心中一緊,果然下一個字是“朝”,周采采更是精神集中,盯著那位同學的手,內心默念自己的名字,要是她是陳朝的同桌,就沒有不幸了。
隻是很可惜,從那個字的第一筆,她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名字,她重重地歎了口氣,等著那位同學把完整的名字寫出來,“宋瑜”,周采采泄氣彎下的身體又直了起來,宋瑜是陳朝的同桌!周采采忍不住地看向宋瑜,卻瞧見宋瑜正毫無驚喜一臉理所當然地笑著,難道某些同學的家長就是宋瑜的父母嗎?其實是她想換座位想和陳朝成為同桌嗎?周采采不想繼續往下想了,她隻盼望自己能在陳朝周圍,沒那麼遠就好。
可是周采采等了很久,直到陳朝周圍兩組都寫完了名字,她也沒有等到自己的名字,“嗬。”周采采長長地歎了口氣,趴在了桌上,眼睛沒有焦距地望著前方,心好像在不停地下墜。
“你怎麼了?”她聽見背後傳來陳朝的聲音,似帶關懷,可她卻還是開心不起來,因為害怕距離,讓他們連現在普通的閑談都做不到了。
她直起背轉過身,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解釋道:“一直沒寫到我的座位,我害怕坐後麵上課聽不清老師說話看不清板書。”不然她還能說什麼呢,難不成直白地告訴他,我不想離你那麼遠,不想你跟宋瑜坐在一起嗎?她在心裏苦澀地想。
陳朝沒有說什麼安慰的空話,隻是道:“如果你的座位不好,我可以跟老師申請,我跟你換,我座位還是不錯的。”
好啊好啊,現在我就跟你換,讓我跟宋瑜坐同桌吧。周采采在心裏想,隻是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不合適啊,她垂下眼,心裏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終於,周采采的名字出現在了黑板上,不是很靠後,第四排,很合適學習的好位置,還靠窗,隻是跟陳朝隔得老遠,遠到在周采采的座位隻能看見陳朝在重重阻礙下一張隱隱約約的臉頰,好吧,至少不用轉身就能看見他,偷瞄起來也絕對不會被他發現,也挺不錯的,周采采這樣安慰自己。
唯一值得開心的,就是喬一弦是她的前桌,而周采采的同桌,是一個她印象中特別沉默的學霸,長得也端正,不錯,說不定可以找他發展第二春,還能解決學習問題,多好啊,也就不用繼續艱難地喜歡被宋瑜虎視眈眈的陳朝同學了,周采采給自己開著玩笑,隻是為了調節遠離陳朝導致的爛心情。
又是一個新的開始,周采采這樣想,給喬一弦打完招呼後望向窗外,藍天白雲遠山,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加油,因為一切都依舊美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