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還處於興奮中,開始天馬行空般地向媽媽勾畫他要騎的馬了,是叫白雲好還是叫黑土好,要不叫閃電,電視裏的馬很多都叫閃電,雖然沒創意了一點,但馬跑起來應該真的像閃電。
“疾風俱樂部”
是同城最大的俱樂部,內設有高爾夫球場、馬場、足球場、遊泳池、健身房等一係列運動欄目,實行會員製,會員卡從低到高分為紅卡、藍卡、黃卡、黑卡,金卡幾個檔次,隻說入會紅卡,就得人民幣五十萬。來這裏消費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金正山牽著一匹白色的小馬出來,身著小馬裝的清兒也跟著從側邊出來,金正山將清兒抱到馬上,細心地將他的兩隻腳放進馬蹬,檢查手握韁繩姿態,對清兒說道:“這匹小馬很溫順,你騎著慢慢走,我扶你,不要怕。”
清兒開始很緊張,小小的身子崩得緊緊的,慢慢地適應了,身子能平衡了,他膽子大起來,要求金伯伯放開手,他自己來。
金正山同意,手放開,但他緊跟在馬屁股邊,隻要稍有不穩,就用手扶住。嶽青遠站在馬圈外看著,清兒很認真,一張小臉又興奮又緊張,紅得像一團火焰,身著白色小馬裝,帥帥的,酷酷的,真像個小王子。金正山也很認真,他穿著灰色的休閑服,網球鞋,很清爽,很英俊。
此刻天很藍,風很柔和,時間幸福得像一個夢。
候力城陪同客戶從健身房出來,隨意抬頭,就看見了這一暮,他掏出手機,按了一串數字:“來疾風。”
“正忙,有事?”任之豐問道。
“隻問你來不來?”候力城貌似火氣不小。
“怎麼了?”任之豐停下手中的活,發現對方已掛機。
候力城啪啪啪,手機連拍三張,然後點了發送,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開始計時。
任之豐開著車子狂飛,那照片裏的光芒刺得他眼睛都打不開,金正山跟在清兒後麵,清兒騎在馬上,嶽平隔著馬欄觀望,多像一家三口子。他嫉妒得快瘋了,目前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這場景繼續下去。
看到任之豐,候力城笑了,真快,不到二十分,絕對闖了紅燈,“再不來,那丫頭和清兒隻怕要被拐跑了。”
任之豐“哼”了一聲,也不停頓,大步往馬場走,候力城站在走廊上沒動,眼神陰晴難測。
“小平。”任之豐在嶽青平身後二三米站定,今天她很休閑,平跟鞋,運動服,頭發隨意地披在肩後。
嶽青平看見任之豐,有些詫異,她輕輕一笑:“這麼巧。”
“清兒喜歡騎馬。”任之豐當然不會說他特意過來的看她們母子倆的,他眼睛盯著前麵的兒子,和白馬一樣白馬裝,和白馬一樣可愛的小樣兒,還有時不時發出興奮的尖叫,真帥,他驕傲地勾勾嘴角。
嶽青平點點頭,沒再說話,實際上,她真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任之豐,她希望不再跟任家有過多牽扯,這無關愛恨,她隻是不想再給他找麻煩。
“叫清兒回來,我帶他上馬。”任之豐不想再看金正山和清兒打成一片兒的場麵。
“嶽涵清正在馬上。”嶽青平輕輕地說,她故意的。
“叫他回來。”任之豐瞪著眼睛,眉毛開始打結。
嶽青平愣住了,口張了張,感覺不妥,又趕緊閉上,轉過頭不再看他,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手心沒出息地出汗了。
“清兒。”任之豐突然發現瞪眼這招失效了,這百試百爽的招式居然失效了,她不怕他了,不怕他是不是意味著不愛他了?想到這裏,他更加難受,衝著馬背上的兒子大聲喊了一聲。
清兒扭頭看見爸爸,樂翻了,大聲報告他的成績:“爸爸,我會騎馬了,我會騎馬了!”
金正山看見任之豐站在嶽青平身邊,他關切地對清兒說道:“騎累了吧,休息會兒。”他將清兒抱下來。
清兒雙腳一著地,像風一樣跑向任之豐,口裏還在喊:“爸爸,金伯伯教我騎馬,我會了。”
金正山笑起來,離了婚,改了姓,可父子天性,血脈相連,這是割不斷的。他掏出手帕,取下眼鏡,擦擦額頭上的汗,向他們走去。
“金先生,謝謝你照顧清兒。”任之豐伸出了手。
“任先生不客氣,這孩子惹人疼,他帶給我很多快樂。”金正山握住那隻手。
“總之,多謝。”任之豐很真誠。
嶽青平從包裏拿出毛巾,給清兒擦滿頭的汗。
清兒仰著頭問:“伯伯,那匹小馬跟我很好,我可以帶回家嗎?”
“不可以,你喜歡,下回可以再來。”金正山搖頭,“再說,你帶它回家了,它想媽媽怎麼辦?它可還沒你大。”
“是哦。”清兒思索點頭,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要求不合理。
任之豐抱起清兒,說道:“走,爸爸帶你騎馬去。”
一會兒,父子倆人出來了,任之豐換了一套黑色的馬裝,坐在黑色的大馬上,清兒坐在他前麵,被任之豐一隻手摟著,腳一蹬,手裏韁繩一緊,馬兒奔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