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倒是過的自在。”
一天晚上,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睜開眼睛卻看見肖凡那邪魅的眼睛裏帶著笑意,他正站在床邊看著我。
“你怎麼來了?”我除了吃驚還有些不安,當初在他最信任我的時候,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我卻欺騙了他,順帶著還拐跑了影。
“肖凡。。。”雖然是他囚禁了我還給我下了毒,可我竟然有些對他心存愧疚,哪有這樣的道理。
“美人還記得朕?”他早已不見那時候的悲傷無助神情,眼睛裏閃著的是最初見他時的那種邪魅不羈之色,仿佛什麼都不會讓他在意,都是他的玩物,我鎮靜下來,不再言語,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他,隨他吧。
“怎麼?”他在我身旁坐下,隻是看我的樣子倒是看不出任何惡意,隻是那個“朕”讓我意識到如今他已不再是當初的太子,而已經成了一代帝王了。
“你已是一國之君,這樣冒失的跑來鄰國恐怕不合適吧?”我淡淡的說道,隻是說出自己的觀點,沒有任何要說服他的念頭,我跟他是沒法交流的,這點我早就已經明白,我放棄任何說服他的想法,他說怎樣就怎樣。
“燁的離開是朕允許的,朕說過放他自由,可是你不行,朕當然是來帶你回去。”他還是那番氣定神閑的看著我說道,“美人兒看起來有些憔悴,聽說身上的毒已經解了,那為何看起了還是如此疲憊,是他們待你不好?”他說著更是深情的捋順我額前的碎發。我最受不了他這毛手毛腳的毛病,可也拿他沒有辦法,鬧出了動靜反而隻能連累阿雙他們。
“我是不會跟你走的,這你知道,如若想留在昭明我也不用費盡心思逃出來,不過你若用強帶我離開,我也是無力反抗的。”說完,我無精打采的靠在床柱上,最近我是有些困乏不堪。
“這不像是你,”他盯著我說道,眼睛中甚至有疑惑,“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總是不屈不撓的安平念之哪去了?”
“謝謝你對我的誇獎,不過那樣的安平念之已經死了,是人就總會死的,隻是我的靈魂比肉體早死了幾十年而已。”我說的更加平靜,一個人的生活中一旦沒有了目標、沒有了親人、愛人,那這樣活著的日子也就如行屍走肉了,最近我過的就是這種日子,我不知道自己以後將怎麼生活,活著的目的又是什麼,樂趣何在?對於高嬤嬤所期望的那幸福,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肖凡有些疑惑的盯著我的看,從他審視的眼神我不難知道,如今的我真的大大不同於往昔了。或許他還是疑惑的,因為他不清楚讓我改變的原因,甚至他可能還會懷疑,他會懷疑或許我又在耍什麼花樣。我現在不想去了解他的想法,隻想讓他快些離開,如果他是來懲罰我當初的欺騙,那就快些動手,不要牽連到阿雙與郡主府上其他的下人,這是此刻我唯一的願望。
“跟朕走。”他已經沒有耐心再去思考我此刻的淡定是否有詐,扛起我便跳出窗去。
就這樣我又成了一個俘虜,也又開始了讓人疲憊不堪的舟車之行,我已經被肖凡帶走兩天了,這兩天裏我寡言少語,也沒有什麼進食的欲望,隻是昏昏沉沉的坐在車裏,起初肖凡對我這樣出人意料的不反抗與難得的配合還是很是懷疑的,隻是如今,或許他真的看出了我的這種無所謂是骨子裏透出的,他反而有些驚慌了。是啊,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再畏懼,那還有什麼讓他動容,此刻肖凡對阿雙他們已然造不出任何威脅,我也不必再小心應付他,安心做我的行屍走肉就好,不論去哪兒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