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澄宆好不容易方才清醒過來,沒想到自己運氣如此之好,驚訝之下,“先……先生”,他想了想自己才帶了五千兩的銀票來,方才各方的“報價”他聽得也是清清楚楚,實在把他賣了也湊不夠“診金”,那句“有何要求盡管提”也胎死腹中。
老頭把手搭在大漢的脈門之上,突地,老頭的雙眼一睜,向洛澄宆望了過來,那眼中全是笑意,又包含一股說不上怪異色彩。
洛澄宆凝神一看,才發現老頭保養的好,因為那皮膚甚至有種晶瑩如玉,似有微光透出。“要是我的皮膚也有這麼好,那婆娘絕對不會下這麼狠的手打我了!”突然看到老頭怪異的目光,洛澄宆心下一驚,隻想到:“你老千萬莫有那種嗜好,下輩子俺作牛作馬報答您都成!”
“坐好”,老頭說完便坐在洛澄宆麵前,雙目也合了起來。
洛澄宆隻覺的一股柔和至極的內氣自脈門而入,接著便順著自己的行功路線緩緩而行,心中還在疑問,“他怎麼知道我的行功線路”,那股內氣所遇到的有損脈絡、腧穴竟是一一修複,隻是那股內氣極是細弱,卻源源不絕,大漢知道這正是最珍貴的先天元氣,隻是這種元氣非但是內氣練到精純到極點方能驅用,而且是和人的壽命有關,但自己手三陽的脈絡給人硬生生點破,而這先天元氣正是給自己治傷的最好方法,心下一片激動,抬頭一看,老頭的麵上皮膚已不再是有那種微光透出,連晶瑩度也是漸漸變差,他的口微張,看口型正是在吸氣,低頭一看,搭在自己脈門之上的三根手指竟發出一種淡淡白光。
“寧心靜氣,走天陽,歸六地,行五至,周氣環圓”。
洛澄宆一聽,這不是我內功的總訣麼?
可老頭的聲音帶著一股異樣感,大漢感覺他的話真是說到自己心裏去了,正是應該這麼做,立刻閉上雙眼,靜下心來專心行氣,那股內氣在體內的行走速度更加快了。
半個時辰後,老頭手指的白光一盛,隨即消失不見,長長呼出一口氣,麵上的皮膚已是泛黃,甚至略有黑意,溝壑般的皺紋遍布滿額,那頭銀發卻依然是銀亮之極。雙目已是睜開,兩眼似兩顆矅動的星辰,閃耀著動人的風韻。
“以後多下些苦功罷!”老頭雙眼一眯,站起身來,扔下話便向林外走去。
洛澄宆仍是全力運功中,他聽到話後,眼睛一睜,一幅畢生難忘的畫麵跳入眼中:那白衣老頭的銀發隨著他的走動在月光下象水一般流淌著,月光,銀發,老頭,樹林,溶在一起,形成了一張玄之又玄的畫麵,“噔”,洛澄宆心中一動。“胡嚕,胡嚕”,鼾聲大起,原來洛澄宆本已是身心疲憊,那一陣小憩雖然讓他恢複了些精神,身體卻完全放鬆下來。剛剛運功療傷時,又是大耗心神,現在內傷盡去,精神也隨之鬆弛下來,但一股困意襲來,瞌睡實是壓不下去,便尋周公去了。隻是若知道老頭是因為看到大漢那雙快睜不開的睡眼,感到頗有親切感。因近年來那老頭本身自是頗為嗜睡,選大漢予療傷,便是此個緣故。隻是不知其他瞪著一雙雙“大”眼的仁兄得知此等原因後會做何感想。
“二叔,剛剛那個老頭那麼不識抬舉,‘紫玉蜈蚣’都拿出來了,他還想幹什麼啊?。”一陣嬌憨的聲音響起,作俑者正是“小飛燕”趙槿,“還有那幾個怪人,弄得氣氛怪怪的,你還叫我要保持笑容,我的臉都酸了啊!”
“阿槿啊,你今天才到,不清楚情況啊!”王海淿看著他這鬧起脾氣的小侄女,以一種無奈的聲音說道:“你知道剛剛在場的都是誰啊?報出家門的你也聽到了,穆曦天和鄧攸羨不說,沒報綽號中那刀疤男子正是‘血殺’杜魁。”
“啊!!”
“今天運氣不好啊!”王海淿苦笑了一下,“那個渾身是血的大和尚就是‘七殺和尚’若戒。”
“那兩個狗熊一樣的就是‘血殺二熊’了,大和尚旁邊應該是‘五戒頭陀’了!!”趙槿的聲音滿是驚訝,還包含著一絲興奮。“我今天見到傳說中的人物拉啦!”
原來不論是杜魁還是若戒,兩幫人一是講究斬草除根,一是信奉除惡務盡,由於兩方都是血腥人物,一般人對他們都是敬而遠之,所以盡管名聲在武林很大,仔細的“觀摩”過他們還“殘留”下來的人物卻不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