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小不點,曹珀也不過如此麼!”
那身後壓低的聲音依舊被夢石聽的清清楚楚,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太高興,雖說他自己本就是個小孩,但他一向都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尤其是發現被老頭欺騙之後。
不過,夢石倒沒有和那幾個人去做上一番討論,一是他也知道他的年齡看起來實在不像個真正大夫,二是夢石對那兩人都不熟悉,他甚至與老何說的話都少了幾分。
倒是曹珀拉著夢石上了來接他們的馬車後,話比從前多了不少。
“你在‘醫獄’裏長大的麼?”
“‘醫獄’,那是什麼?”夢石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就是你們山上。”曹珀聽此一問,已經知道了答案。
“你從前都學些什麼呢?和那都老頭學針灸之術有多久了?”
想起被蒸、被煮的日子,夢石晃了晃腦袋,不想作答。
“你用的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那麼輕易就將那些人放倒了?”曹珀看到夢石樣子,換了個感興趣的問題。
“山上大叔們給的一些小玩意,我……”夢石眨了眨眼,後麵那半句“我自己配的好東西還沒用上呢”沒說出口。
曹珀倒是解惑了,難怪這小家夥的東西那麼厲害,都是那些人給的啊!
“現在到聖州了,你可以掀開車簾隨便看看了。”曹珀對夢石說道。
“好啊!”聞言立刻爬到車廂邊的夢石心下嘀咕了一句:“老頭和都大叔要我在治好那病人前都聽你的,嘿嘿,快要自由了。”
“好豪華,不,用氣派更恰當些”,夢石感覺他的眼睛越來越不夠使了。
盡管夢石的眼神在這兩年來看遠處的東西越來越模糊,可打從入了聖州後,單單他能看清事物真正讓他這個山上的“土小子”大開了眼界。
早先那被人伏擊從而被無情拋棄的馬車已是讓從未下過山的夢石新奇不已,現在他乘坐的馬車更是被裝飾的典雅別致。可還是遠遠比不上那官道之上那來往的越來越多的各式馬車,不僅僅是車廂外麵鑲金刻畫,鏤空鬥角,那些拉著車的馬兒更是讓夢石轉不過眼來。
聽曹珀說,這些都是些到聖州各處經典景點郊遊的官家馬車,這些人最好攀比,不但馬車裝飾的費盡心機,就連拉車的馬都被算計上了。
那拉車的有八匹完全不同良駒,這是“八駿獻瑞”;這四匹不見一絲雜色的白馬叫做“白龍巡步”;還有那拉著一架小車的就更難得了,這“汗血屈尊”就是常日裏不多見的,隻因這拉車就是那匹通紅的高大馬匹。這種馬叫“汗血馬”,不但稀少珍貴,而且天性驕傲,不是馴服它的人絕對沒的騎。
可不知那兵部尚書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這匹汗血馬甘願拉車。不過,這匹馬不但不拉別的任何馬車,就是有別的馬和它站在一起都被它踢走。後來,這馬和車被貢給了皇帝,被禦賜“汗血屈尊”,王族專乘。今天還不知是那個王家親戚出遠門呢!
這曹珀談起馬來倒是話挺多的,讓一邊的夢石不但聽到挺過癮的,還死盯著那“汗血屈尊”到看不到影。雖說中洲裏最好的馬產在西北,可夢石從未下過山,那見過什麼馬?這些新奇的東西讓夢石心情變的不錯,可第二天的時候,夢石的感覺就越來越不好了。
這馬車看多了也就沒什麼特殊的了,尤其夢石又是像曹珀對馬有著異常濃厚的興趣。
心神不在專注在一件事上的夢石不但對他們身後那些越來越多的人所發出的那越來越大的怪異笑聲及秘語聲感到有些不喜,“土小子”也是由次而來,而且那些來往馬車上傳出的笑聲所包含的意思也和那些身後之人差不多。夢石還是分得出來的,他很有些生氣,雖說花伯講過“不要把那些對你毫無意義的評價放在心上”,可夢石越是想放下,偏偏那些聲音聽得越清楚。
曹珀又變的冷口冷麵,不見什麼情緒變化;趕車的還是老何,這是曹珀的特意要求。
終於到聖京了,繁華的街道正在迎接夜市的開場,各種各樣的香味更是讓夢石發出一些音量較大的口水聲。當老何帶回了大量的小吃後,夢石那“呱嘰呱嘰”的食聲終於讓那些笑聲出現了一個小高潮。
曹珀的眉毛皺了幾皺,這些人本來是準備對付那本應來的都老頭的,而且他們和他之間一向關係很臭。現在預計目標沒出現,確還是如此作為,讓曹珀都十分的不爽。
孟府。
看著那氣派非常的大門,夢石對於老頭等人一直把他困在山上的行為越來越不滿。這世上的新奇和有趣的東西那麼多,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怎麼不走正門?”
夢石奇怪的問著曹珀。
那門旁的家丁大聲喊道:“嘿,咱們小姐直允許你們走偏門。”
夢石想起老頭的話,拉著曹珀向偏門走去,隻是對某個沒見到的人有些糟糕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