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語坐在課桌前,隻聽得到有人一直在講著什麼,也聽不清楚,隻覺得唧唧咋咋、聒噪得她頭疼,想瞧瞧吧,可眼前又霧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隻一片白光。
我的隱形眼鏡呢?!
韓曉語想著就在桌麵上四處摸,沒摸到眼鏡盒子卻意外地摸到一隻手。剛觸到那隻手的手背,那手就一翻,把韓曉語尋尋覓覓地小爪子握進了手心。
韓曉語也不急,雖然看不見,可是能感覺到這隻手的溫度和無害。
便放下心來,又拿另外一隻還自由著的手揉眼睛,可越揉吧就越模糊。
怎麼回事啊?!
韓曉語納悶了,一開始還以為是沒帶眼鏡所以看不清楚,後來忽然想起戴眼鏡的那是重生前的自己!重生後她是很保護自己的眼睛的,像她這樣的,既霸占著年紀前幾名,又沒挎著副眼鏡的還真挺稀奇的。
想睜眼,可偏生隻睜開條縫兒就被那白光灼得生疼,眼淚溢出來,又把上下眼皮給糊上了。
韓曉語急了,使勁睜眼,越睜越難受,越難受她越睜……
“噝~”
韓曉語猛地闔上眼睛,呻吟了一聲。
陽光從沒有簾子掩護的窗口射了進來,鋪的床上滿滿的,她一睜開眼就被晃了個正著。
原來剛剛是夢!
韓曉語鬆了口氣,可猛然間覺得不對勁,那夢裏握著自己的那隻手,現在,依然握著自己,依然那麼溫暖、那麼無害……
一轉頭。
韓曉語怔住了。
她從來就知道他長得好看,可,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仔細打量過。
近的,能隱隱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近的,可以看清那白膩潤滑的肌膚上躍動著的金色光暈……
韓曉語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上那光潔的額頭,看著自己指頭的陰影印在他的側臉,慢慢地、慢慢地,滑過緊閉的雙眼,她知道當這雙眼睜開是怎麼樣的風情,黑且亮,卻又被一攏若有似無的霧氣氤氳著,誰要是被盯住怕就再也逃不開了。
纖細的指頭繼續滑動著,滑上了高挺的鼻梁。
他那如同扇子一般的睫毛卻在這時扇動起來,一下、兩下……
徐樂一醒了!
睜眼就看到韓曉語正含笑看著自己,一隻手卻點在了自己鼻梁上。
“腦袋還疼嗎?”,徐樂一從被子裏拿出手來,握住在自己鼻子上搞怪的手,彎著嘴角問道。
韓曉語嘟著嘴巴點了點頭,又搖搖頭。剛在睡夢中確實覺得頭疼,不是那種尖銳的疼,而是滿滿充斥在腦袋中的脹疼。可是,等睜開眼後,那股子難受勁兒也隨著夢境的消失而消失了。
這兩人現在一隻手是十指相扣在被窩裏,被麵上的手也是緊緊握住的。
“不疼就好”
徐樂一說完這句就停了下來,倆人就臉對臉、眼對眼的看著對方,滿室寂靜……
韓曉語還是在感歎,這孩子咋這麼好看呢?又想起昨晚上自己對他的突襲,忍不住就想咧嘴樂;而徐樂一呢,內心那叫一個忐忑啊!昨晚上這人是對自己有親又抱又表白的,可,人家那是在醉酒之後,現在她能不能記住都是個大問題了!
事實上,昨兒一晚上徐樂一都沒睡好,反而這韓曉語倒床上就呼呼大睡,手還揪著別人的衣角,扯都扯不出來。
沒辦法,徐樂一隻好斜靠在床邊,看著韓曉語的睡顏,心裏跟被燒開的水一般翻騰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