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秀英此時隻覺身心疲憊,一點力氣都無,哪怕是動動手指抬抬眼皮仿佛都要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輕輕的,她似是聽到幾聲熟悉的呼喊,仔細分辨,確是兒子青山的聲音……漸漸,思維有些清醒,心裏明白過來這是在睡夢之中,想必小兒子在叫自己醒來。
努力的睜開眼皮,眼前光景之中模糊地有個人影坐在床邊望著自己,嚴秀英心中一暖,認得是小兒子青山,不耐起身,嚴秀英半磕眼皮笑著問了:“兒子,可是有事?是兜裏沒錢了嗎?”
小兒子卻沒有往日要錢時那嬉笑模樣,反而沉沉的歎息一聲竟然說是來跟自己道別的。情急下想起身卻像是有塊鐵板壓在身上一樣動彈不得,急得自己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下來。卻又見小兒子的身影似是動了動,仍是看不真切,嚴秀英越發惶急,總覺得那裏不對,卻怎麼也想不通。接下來小兒子更是說了一堆自己聽不明白的話,隱約聽明白幾個詞,什麼心法,丹藥之類,但也都是不明所以。前後也就不到兩三分鍾時間,小兒子不在說了,反倒跪下給自己磕了三個頭,起身看了自己一會身影竟然就那麼消失了。這下嚴秀英可急了,突地有了力氣,撐起胳膊就從床上坐起……
與此同時,邵紅軍於邵建設先後從夢中於瞌睡中驚醒,邵建設在樓下且先不說。邵紅軍也是被急醒的,猛地從床上坐起才反應過來這不過是一個夢,許是自己太思念小兒子的緣故,但夢中的情形還很清晰,那一番話倒是讓他摸不著頭腦,正思索間就聽隔壁這幾天一直昏睡不醒的妻子一聲大喊“兒子……”。聞聲邵紅軍緊忙趕了過去。‘啪’摁開燈,就見嚴秀英滿頭大汗坐在床上,麵色蒼白,神色焦急地不行。不過卻是已經清醒過來,望著邵紅軍眼淚“唰唰”地流下來,哭聲道:“老邵,咱兒子給我托夢了。”
此時邵紅軍隻覺得頭皮有點緊,今這事還真有點邪性,難道真是兒子回魂了?自己做的夢也是兒子所托?不然怎麼會倆人都做了同樣的夢?
暫時放下疑惑,邵紅軍邊仔細檢查妻子邊聽著她抽噎著敘述夢中場景。床頭掛的生理鹽水還有半瓶,既然妻子醒了便可以拔了。邵紅軍是邊拾到著邊聽,卻是越聽心中越是驚異,難不成小兒子當真托夢回來了?那夢中那一番話……當伸手將妻子的手抬起要拔針頭時,突然看見床上有三個黑色珠子和一根拇指粗細火紅色的玉柱,剛才被手蓋著瞧不見,此時挪開確是顯露了出來。
邵紅軍忙叫老伴一起驗看,因不知何物卻沒敢亂動。而此時就聽廳中大門響動,不一會大兒子邵建設連鞋都沒脫順著燈光直接來到裏屋,神色有些不對,見倆人都在屋母親也醒了,快步過來沉聲道:“剛才夢到弟弟了,說是給二老都留了口信,也留下了點‘東西’。我心裏不安就上來看一眼。”正說著一眼看見床上的三粒黑色珠子和火紅色玉柱,指著驚道:“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卻是有些驚嚇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老兩口也都是瞪大眼珠相互對視,都驚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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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青山從家中出來後直接被李臻帶到了天上!連飛機都沒坐過的他差點沒攤了。
雲層之中,李臻以是換了身裝束,一身碧綠色道袍樣式長褂,卻是看不出什麼材質,腰係白玉蛇紋束帶,足上是一雙看著樣式於材質都與腰帶一般的鞋。稍微滑稽的是李臻不知道從那弄了副風鏡戴了,不然就這麼飄然站立於雲端之上當真是一副仙家氣象。
邵青山可沒管那個,完全不顧形象地抱著李臻的大腿,扯脖子嚷道:“大哥,我……我恐高,咱先下去行不行?”
李臻好笑的看著邵青山道:“你也算半個修真界的人了,怎地還這麼沒出息,幸好此地隻有我,若被門中兄弟見了怕是要笑話你……還不快起來,沒個樣子,以我大乘修為半仙之體還能掉下去你麼。”說著使了股真元力束住邵青山的身子,裹挾著將他扶正。
被迫站立好的邵青山心下雖是有些怕,但立於雲端之上對於他也是少有的體驗,耐住性子俯身看了,卻又是陣頭暈目旋,總覺得會掉下去,雖然能感覺腳底能踩實跟平地一樣。
邵青山聲音有些顫抖:“咱……咱還是下去在說吧。這麼高我心裏實在不老底兒。”
李臻卻道:“下去?還下去做什麼,你親緣以了,與此塵世內外再無掛礙,咱們這便要走了。”說著又拔高了千丈,眼瞅著就要飛出大氣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