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冀州攻防戰(2 / 3)

一個長衫書生靜立在眾人身後數十步開外的空地上,身後跟著一個可愛的青衣小童。

他的臉修長而白皙,雙眉細如柳葉,唇如齒白,雙目明亮而深邃,鼻梁精致而挺拔,睫毛細長柔軟。一頭漆黑的長發自肩頭直披下來。若不是眾人方才聽見了他的語氣,雖然柔和但聲線明顯是男人的音調,隻怕就要將他當成男孩打扮的女孩子了。

但.....這主仆二人是何時出現在這裏,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

劉鴦在馬上打量著這位文人,不像是身懷武藝之人,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是若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怎麼會在此呢?

李進剛剛被一團風吹下馬匹,自己十分惱怒看著那名書生站起來手上拿著方天戟向那名書生砍去!

劉鴦大驚,這種人肯定是著名文人啊,怎麼能死在這裏。於是自己拿起長槍想擋住李進的進攻,但是反應太慢,隻看見李進的方天戟的戟鋒離那名文人的身體隻有幾步的距離,隻見突然在那名文人身邊的小仆人躥的一下向李進衝去!

‘“噗!”李進胸口中了一拳,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小孩,隨後自己飛了出去撞到房子的牆壁上停了下來,身後出現了一個因為撞擊而出現的大洞!李進嘴角溢著鮮血混了過去。

李進所帶的士兵驚恐萬分大多都是扔下兵器跪地求饒,還有一部分人帶上昏厥的李進準備逃走,劉鴦怎麼會讓他們如意!沒了李進,敵軍就算人數多於陷陣營也不懼,分分鍾收割者人頭。

結束戰鬥後劉鴦看著即將離開的主仆二人急忙走上前問到:“不知先生是何許人也?在下鎮北將軍,上穀郡郡守,劉鴦在此謝過閣下的救命之恩!”

“嗬嗬.........真是不好意思,居然忘記自我介紹了。”那書生翩然一笑道:“在下.....表字劉篌。”

原本就已經如女性一般嫵媚的臉,此刻一笑起來,看起來更是多了一份妖嬈。他若是女人,必定不會比蔡文姬和貂蟬差多少了。

“劉篌?”

劉鴦在腦海裏飛快的閃著三國時期著名的人但是劉篌這個名字,自己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不用想了.......”劉篌微微一笑道:“在下隻是一介山野村夫,從不曾聞達與天下,大人又怎麼會聽過在下的名字呢?”

“你是皇族?”

劉鴦眉間一蹙,想起了這個人的姓氏,問了出來。

“嗬嗬,我可不是皇族呢........”劉篌似乎有點驚訝劉鴦這個問題,不過隨即馬上笑了起來:“不過說起來,我和皇族的確是有著牽扯不斷的關係就是了。”

牽扯不斷的關係?

在劉鴦自己思考的同時,劉篌和他的仆人早已消失不見了。等到自己突然發現已經晚了,隻見一個陷陣小兵扛著渾身是血的李進,說道:“來人,去找醫生來把他給我救活了!”

張遼身邊所有的兵士都心急如焚,他們知道,一定要趕在敵人合圍之前打開這個缺口,否則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但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卻不是如此簡單就能夠彌補的,在這樣狹窄的道路上正麵硬憾,卻是毫無花巧可言,隻能是一刀一槍地用人命硬拚。但即便如此,那也一樣需要時間。

倏地一條人影自後方絕塵而來加入戰團。原本最前排的鐵騎與陷陣營正混戰不休,亂作一團,但那一人一騎卻不知為何總能在人群中穿過原本不可能存在的縫隙,直衝鐵騎的陣中,正是張遼。他大喝一聲,架開撲麵而來的數條長矛,反手一槍刺入其中一人的心窩,挑下馬來,卻沒有戀戰,而是直奔敵陣後方而去。

這一千五百人,必定有一名將領指揮。隻要能夠幹掉他,那麼敵軍士氣被奪,又沒有指揮,那要擊潰便容易得多了。

張遼在匈奴騎兵的包圍環繞中奮力突進,每一瞬間都有十數把兵器向他身上捅來砍來。但張遼手中的槍就如遊龍一般上下舞動,兵器相交時碰撞出的火星四處飛濺,鐵騎們的兵器隻要一碰上張遼的槍,頓時便被磕飛彈開。張遼偶爾抽空刺出一槍,便是一個敵人落馬。

鐵騎盡皆心驚。就在這短短數合之間,張遼已經單槍匹馬突入了他們的陣線幾十丈,竟然沒人能將他擋下。

但張遼此刻卻是有苦自己知。就是隻前進了這短短幾十丈,他已經使出了全身解數。這支騎兵部隊不但單兵素質高得可怕,而且合擊之術也純熟無比。每一次磕開向他身上揮刺而來的長矛和馬刀,都得使出全身力氣。更何況這些兵器往往都是互相照應,有的攻頭,有的攻腿,有的專門負責擋住他的長槍回救。

這樣一支部隊究竟是怎麼訓練出來的!張遼咬著牙苦苦支撐著。山口本來就隻有不到百丈,而陷陣營早前的衝擊已經將鐵騎逼退了數十丈,加上項逸自己的單騎突擊,此刻他已經衝到了山口的正中。

還有多遠啊!張遼奮力揮動著手中長槍,一抖槍花蕩開麵前的五柄長槍和三把馬刀,一槍捅進了一個鐵騎咽喉間的盔甲縫隙中,眼見著血液飆飛,隨手再拔出槍來,繞到背後去擋住劈來的兩把馬刀,催馬再前進了一步。

正在感到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對麵的敵軍卻倏然分開,一名敵將拍馬而來,口中大喝道:“都給我讓開!”

隨著對麵敵將的夾馬飛馳,人到處,敵陣方向的鐵騎馬上分開了一條道路,就有如演練好了一般,轉瞬間就衝到了張遼麵前,手中大刀當頭劈下。張遼在馬上一擰身,長槍輕輕迎上刀鋒,將刀鋒卸偏,回手就是一槍刺出。

“好槍法!”敵將大喝一聲,收刀擋住項逸刺來的槍尖,交鳴聲砰然響起,雖然擋住了槍尖,卻抵受不住張遼的力道,連帶胯下戰馬一起硬生生被逼退了三步。

張遼收回長槍,死死地盯著那名敵將。麵前的這個人身著亮銀甲,胯下的戰馬卻不配馬鎧,看樣子應該不是衝鋒陷陣的鐵騎,而是坐鎮陣後指揮的將領了。

好在自己一路殺來,逼得這敵將自己跑出來迎戰。自己若是與他一對一交手,自然不懼,但若是他還留在陣後,自己恐怕還衝不到那段距離就要脫力了。

對麵的武將一拍馬,再度衝了上來,手中大刀一記橫掃,直取張遼。這一刀的威勢若是在平時,張遼自然不怕,但此時他卻是已經突破了數百名鐵騎的防線,手刃二十多人,突進五十多丈,如果還要硬接,卻是有些危險了。

既然不能硬接,那就避過去!但對麵這一刀卻不是縱劈,而是橫掃,正是要讓張遼避無可避。

對麵的武將也看得出來,這個一路衝進自己陣營的敵人縱然厲害,卻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在陣後遠遠望見,看準了時機這才殺了出來,就是為了在此人體力不足的時候將他斬於馬下。

如果沒料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賈大人提過的那個劉鴦吧,強歸強,卻是沒有什麼腦筋,這樣單人獨騎衝到我陣中,不是送死麼?他心中得意地想著。你就是再強,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打贏我吧!

但是這一刀揮出,卻揮了個空。就在刀光閃現的那一霎那,張遼已經將腳自馬鐙中抽出,一躍上了馬背,再兩腳一蹬,自馬背上縱身而起。

電光火石間,張遼已經高高躍在空中,躲過了這一刀。刀鋒堪堪擦過他的腳背,自他身下橫掃而過。

“給我爆!”張遼嘶聲暴喝,自長空中一槍刺出。

時間的流逝在這一刻仿佛突然變慢了無數倍,張遼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個敵人武將麵上表情的變化。在一刀揮空的錯愕,還有望見張遼淩空一槍時的驚恐,再到槍尖臨麵後的絕望。他甚至可以看見自己的槍尖在空中慢慢遞出,劃破空氣時所帶出的波紋。

長槍在空中化作一道電光,撕破了黑夜,照映在每一個鐵騎的眼中。

無雙無對,淩空一槍!

驚絕的一槍帶起淒厲的破空聲,長嘯著穿過了那名敵將的眼眶,深深插進了顱骨,又自腦後穿出。

那一槍的力道卻仍未用盡,剩餘的力道在腦中轟然爆開,“砰”地一聲,將他的整個頭顱盡皆炸裂。

漫天紅白,卻是那敵將的鮮血與腦漿,在張遼身上星星點點地濺落。他墜下時卻正好落在那敵將的戰馬上,隨手一撥,將屍體撥落地上,搶過了這匹戰馬。

張遼騎在搶來的馬上,挺胸掃視著身周的鐵騎。一路上殺來,短短時間內就耗費了那麼多力氣,剛剛又全力發出那一槍,現在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方才那一槍爆開敵將的腦袋,本來就是為了震懾麵前的鐵騎。但若是敵人不為所動,那張遼今天隻怕就要死在這裏了。

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看來陷陣營畢竟是依靠著訓練上的優勢衝了過來。此時此刻,是向後衝殺和己方部隊回合,還是繼續往前突進?

長嘯一聲,一擺手中長槍和將一把大刀橫在腰上,催馬再度撞向了敵陣。

鐵騎也是人,也會害怕。方才張遼一槍爆頭的場景已經深深震撼了他們。原本還在猶豫的鐵騎們見到滿身汙血腦漿的張遼居然悍勇如斯,原本已經到達了臨界點的心理終於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