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刀,張遼隻揮了五刀。僅僅是丟下了一百多條屍體,但是衝上去攔截他的匈奴人就已經崩潰了。
然後……就這樣好像傳染似的,恐慌一步步擴散到整個包圍圈。
“雷帝!”
不知道是哪一個人先開始喊起來的,這樣一個名字在匈奴人的人群中馬上擴散開來。幾乎所有人都恐懼地用這個詞來稱呼著麵前那個一身玄甲的高大身影。
而張遼的眼裏,此刻隻有那麵上帶著難以置信表情的韋宇。
帶著冷酷的殺意,與纏繞周身的紫色電光,張遼再度衝刺起來。
在匈奴人崩潰之後,陷陣營已經突出了包圍圈,進入了攻擊態勢。
而張遼這一次的目標,是那個匈奴人指揮官的首級。
因為他,他的兩萬袍澤戰死在這裏!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明明是鮮活的生命還沒到一天就變成了一攤攤死屍!現在張遼直接想做的事就是斬了他的首級!
韋宇麵上帶著靜靜的笑意,絲毫不顯慌亂,沒有理會身邊親兵驚慌地要求他退避的催促,隻是默然望著向他疾馳而來的張遼。
“原來……哪怕再精妙的指揮,也抵不過至高的個人武力呀……”
“我是不能敗的。既然敗了,那麼,就死吧。幸好……沒有人知道我是那個人的後代……那個不敗的……軍神的後代呀……”
“來吧,劉鴦,來取我的首級……用今日的一戰,成就你雷帝的武名吧!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擁有雷電的力量啊!”
張遼大刀所砍之處都閃出胳膊大的雷電從天而降擊殺身邊的士兵,不一會兒張遼橫刀立馬準備將韋宇斬落馬下。
正當韋宇打算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看見了張遼麵上閃現的痛苦之色。
然後,就是那個玄甲將軍自馬上轟然滾落塵土,昏死過去的樣子。
脫力麼?那麼,是上天救了我一命麼?或許,我們還沒有敗吧……”
韋宇看了身邊的匈奴騎兵死的死逃的逃,隻留下自己一人騎在馬上前方就是倒地的張遼。算了,反正我也逃不掉了不如投降了吧。說完韋宇摘下自己腰間的佩劍扔在地上從馬上跳下來對著陷陣營的將士們說道:“願降!”
與此同時,一座清秀古樸的庭院,一個青衫長身的書生,長發未束,如黑瀑般撒落在身後。
他負手於背,抬頭望著天上的星光,就這樣看了一個時辰,竟似如癡了一般。
他是在欣賞夜色,還是在思念著什麼人?
一個小僮拿著一件大氅輕手輕腳地自偏房裏出來,走到書生身後,輕聲道:“先生,小心著涼,給您披上點吧。”
書生輕輕地搖了搖頭,自天上收回目光,轉身過來,那張臉卻是秀美得驚人。他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模樣,修長的麵孔上配上纖細的眉毛,柔軟的睫毛低垂下來蓋住眼簾,鼻梁精致而挺拔,最令人驚歎的是他的皮膚,在夜色下依然白皙如玉,甚至還隱隱散發出晶瑩剔透的柔光。
這樣一張麵龐,即使是女子也會嫉妒吧。如果穿上女裝,他可以讓全天下的男人為止瘋狂。此人便是劉篌。
隻是他的眉頭上,掛著濃重的焦慮與不安,看得那僮兒也心有戚戚。
“先生,那麼晚了,還不去睡麼?”
他歎了口氣,輕聲道:“不,你若是困了,就自己先去睡吧。我現在心神不寧,終究是睡不著的……”
僮兒望著他眼中濃濃的憂色,不禁開口道:“先生何必如此擔心?天命在此,何必以人力與其對抗?漢室得享國祚四百餘年,也不算夭折,先生為了它嘔心瀝血,也太不值得了吧?更何況劉邦他當年如此對先生,先生這樣不值得啊!”
他又抬頭望了望天空,才又開口道:“而且這一次的亂世,可不是僅僅打上幾十年仗那麼簡單的。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本就是天道循環的法則。但是這一次若依著天命,那麼按我推算,華夏大地上將有近四百年的戰亂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