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容傾之外,對任何人湛王都沒什麼包容性。或許,連小主子也不例外。

“王妃,在京城突然害喜加重,是真的,還是……”

“假的!”

原來都是為了來雲海山莊,為了遠離主子故意做出來的嗎?

“除了記憶衰退之外,如脈象所現,我身體其實很好。”

凜五沉重道,“王妃,也許這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容傾聽了沒說話。不是也許,而是肯定。肯定隻是剛剛開始,因為……

容傾垂眸,遮住眼中神色,靜默。

凜五吐出一口氣,低聲問,“王妃,這件事,容公子知道嗎?”

“知道!”

果然!

容逸柏突然離京前往邊境,又入皓月,或根本與自己身體無關,十有八九是為了王妃。

容逸柏既知曉,卻什麼都沒說,選擇隱瞞的理由是什麼呢?

憑著容逸柏對王妃的在意,他應該比他這個下屬更緊張,更在意才對。為何還……

難道,是因為事情真的已到無可逆轉的地步了嗎?想著,凜五眉頭皺的更緊了。所以容逸柏才隨同了王妃的選擇。對主子選擇了隱瞞嗎?

不過,若真事情真的已到了無法扭轉的程度。那麼,讓主子晚些知道,確實比早點好。不然……

主子一怒之下宰了完顏千華。之後,萬一王妃腹中孩子的血仍無法解除湛王體內的毒。那……可就等於自己入了死胡同。如此,主子確實還不能知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完顏千華眼下還不能死。

隻是,主子的毒有了轉機。可王妃該怎麼辦?

“王妃,您再給屬下一下時間,讓屬下再去……”

“凜五,讓他離開吧!”

“王妃……”

“我本打算在王府的時候就跟你說,就想讓你想法設法的拖住他。隻是……”說著,微頓,喉頭發緊,“隻是,怎麼都舍不得他。想再多看他幾眼,想多跟他說些話。因為,他這樣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

說著,眼睛發酸,“凜五,若是可以,我想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可是天不遂人願。我現在……我現在連話都不敢跟他多說,因為說太多我會記不住,等他問我時,我怕答不上來。所以……”

“護著他回京吧!”說著,抬手擦去眼角外溢的水色,叮嚀道,“回京後,記得常常給我寫信,多跟我說說他。不然,我怕有一天連他都會忘記……”

說著,忽然想到什麼,伸手從袖袋裏拿出一封遞給遞給凜五,“趁著我還記著的時候,這個你拿著放好。一日,若是瞞不住了,你把這個給他,應該能保你性命無憂。”

欺瞞主子,還是這等事。湛王若是知,不會輕易饒恕,到時凜五必是性命堪憂。這封信,算是有備無患吧!

凜五伸手接過,心裏沉甸甸的。看來,王妃真是把什麼都想到了。

“回去記得給我寫信!”

“是!”

“記得多跟我說說他。”

“屬下謹記!”

“還有,若是能找到緩解我身體狀況的方法,就帶他來……”人還未走,已開始想念。

“屬下一定盡快帶主子來見王妃!”

“嗯!”

知曉所有,還未等凜五定下心去尋讓湛王回京的由頭,一個必須湛王離開雲海山莊的信函既送了過來。

“主子,謝飛傳來的信。”

湛王聽言,伸手接過,打開,看到上麵內容,眉頭皺起。看過,遞給凜一。

凜一接過,看完,略激動,“鍾離謹竟然醒了!主子,這也就說明,齊家的藥確實是有用。”隻是仍無法清除就是了。不過,這也是已經是一個極大的突破。還有……

鍾離謹竟然知道,當初是誰對容逸柏動了手腳。不過,卻要見湛王。湛王不到,他懶得說。

凜五靜靜站在一側,聽到凜一的話拿過信函看一眼,看著上麵內容,眸色變幻不定。

若是別人,隨他鍾離謹說不說。可是關係到容逸柏的話……

凜五抬眸,壓下心中波瀾,看著湛王,肅穆道,“主子,還是去一趟吧!畢竟,容公子的事也耽擱不得,最好還是早些時候弄清楚的好。省的出現什麼差池,惹得王妃擔心。”

湛王聽了沒說話。

因為容傾,湛王自然不想容逸柏出什麼事兒。可是……這個時候讓離開容傾,湛王卻是萬分不願意。

“主子,從這裏到古都,來來回回也就十天的功夫。雲海山莊有龍衛還有王府暗衛守著,絕對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凜五力持聲音平穩,“而且,王妃現在這個月份應該是最平穩的時候,主子離開幾天是沒問題的。”

湛王聽了,靜默少時,看著凜五不緊不慢開口,“自來到雲海山莊之後,她害喜的症狀真的緩解了很多。”

凜五聽言,眼簾微動,眼神閃閃了,隨著道,“其實……王妃的症狀並沒有突然緩解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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