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君王,他若向安,天下興;他若向戰,天下亂。
翌日
早朝
雲帝坐在寶座上,靜聽百官奏稟。
“劉大人,關於楊虎在辦案過程中,對嫌犯大打出手,致使嫌犯身受重傷,性命堪憂一個事。你在事後,對他是不是判的太輕了些?”禦史趙德勝看著劉正道,“劉大人,我們都知楊虎是你身邊得力幹將。但,就是這樣你才更應該嚴肅對待,不能因為私情而罔顧了律法。”
這話,就差直白的說劉正徇私舞弊了。
劉正聽了,神色淡淡,“那以趙大人之見,該怎麼懲治楊虎才算是公平,公正呢?”
趙德勝麵無表情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趙大人你身為刑部尚書應該最清楚這一點兒才對。”
殺人償命?那人現在可還沒死。
劉正心裏冷笑一聲。
打家劫舍,奸汙少女,殺害弱童,叫器官府!對著這麼一個惡人,劉正剁了他的心都有,隻是當時他忍住了,而楊虎沒有,一時暴怒,出手把人傷了。
要說這麼一個惡徒,別說傷了他,就是弄死他,那也是他罪有應得,替天行道,沒人會說什麼。然,這次偏不行。因為這人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完顏千染收養的義子!
完顏千染——前古都公主,湛王爺姨母,也是跟湛王妃親近之人。論輩分,當今聖上還要喚她一聲姨奶奶。
現在完顏千染在白雲寺寺齋戒,人不在京城。對於義子完顏明重傷的事還不知道。等她回京知曉了,不知道將是什麼反應。
平日裏完顏千染深居簡出,極少問事。對於完顏明的所作所為知道多少,劉正不清楚。不過,就算完顏千染都知道了又如何?若是她在這個時候強勢護短。那……
皇上怕是也不好做,而他這個刑部尚書位置坐了二十多年的人,仕途怕是也到頭了。
現在,趙德勝為完顏明銘不平,也不過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吧!借此抓他小辮子,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說到底,也不過是私心作祟,誰讓他曾經也為難過趙家呢!
劉正冷哼一聲,對著雲帝跪下,“皇上,楊虎傷人絕非有意,而是事出有因,請皇上明察。”
“劉大人,你這是公然袒護。”
“我要是真袒護,楊虎這個時候就不會被關押。”
“這麼說,劉大人是承認自己有包庇之心了?”
“我承認個屁!”
粗話禿嚕而出,趙德勝臉色難看,“劉大人也是讀書之人,怎可滿口汙言穢語?”
劉正抿嘴,叩首,“臣失儀,請皇上責罰。”
雲帝壓下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淡淡開口,“此事稍後再議。今天朕有別的事要跟眾卿商討!”
百官聽言,立馬收起剛才看熱鬧的心思,肅穆以待。
“曹嚴,宣人進來。”
“是!”浮塵揮過,喊,“皇上有令,宣人進殿。”
隨著高聲傳召聲,百官一直轉頭,往殿門口望去。少時,一個人走來。
待走進,待看清……
心口均是一跳,神色各異,意外,驚疑,有所思。
“罪臣謝仲,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謝仲,竟然是他。還有,罪臣?!
謝仲這自稱,是來請罪嗎?
看到謝仲,不由想到二十多年前舊事。身為顧盛得力幹將,謝仲竟沒被處置,這已是讓人有些意外。縱然他最後斬殺顧盛有功,但這不足以抹去他犯下的錯。
之前舍命護顧盛,那一舉,已是坐實了他的不忠心。這樣的人,朝廷難容。
看著謝仲,雲帝靜默。
曹嚴走下來,雙手端著一個木檀木盒,走到謝仲跟前,雙手遞給他,“謝大人。”
謝仲看著眼前盒子,伸手接下。
看著那盒子,百官有所思,裏麵會是什麼呢?鶴頂紅還是匕首?
在百官沉思間,雲帝起身,緩步走下來,站在大殿中央,看著百官,開口,“身為君王,朕期望能為安王朝的百姓建造一個太平盛世,才不負百姓愛戴。但,這並不容易。要君臣一心,朝廷才能安定;需邊境安穩,百姓才能安樂;萬民安居樂業,眾卿心懷天下,是朕的期望。”
“而這其中,邊境的穩定,關係江山社稷,鎮守邊境不容有失,朕希望有一員悍將能為朕守好它。”雲帝說著,伸手打開曹嚴手裏的盒子。
盒子打開,看清裏麵所裝之物,百官心頭猛的一跳。
雲帝拿出,遞於謝仲麵前,“謝仲,為朕守國門,你可願意嗎?”
聞言,謝仲眼眸緊縮,抬頭,再看雲帝手中物,心口微顫。
百官驚駭!
林家
“老爺,你這是……”林夫人看著連酒盅都不用,直接對著酒壺喝的林海,心裏不安,“老爺,沒出什麼事兒吧?”
林海搖頭,“沒事兒,我就是高興,高興!”
聽到他說沒事兒,林夫人鬆了口氣,隨著是好奇,“什麼事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