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莊家寸板頭,一身西裝革履,腰板挺得筆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丫的是去赴別人的宴會的。
此人直接坐在了莊家的位置上,拿眼掃視了現場一圈。掃過我的時候,眼神裏竟然隱藏了一種恨意。我心頭一稟,立刻想起了此人是誰。這個人在溫局長家的時候我見過,那時候他是和尚打扮,現在弄了一身西服,我第一眼竟然沒有認出來。不錯,就是在溫家用小鬼暗算我的那個茅山和尚。
“竇老先生忽然身體不適,莊家就有我來頂替他一會,遊戲規則不變,諸位壓大壓小隨意。如果對我坐莊有意見的,你也可以自我推薦來坐這個莊,我們的宗旨就是大家玩的開心,好了,沒有異議的話,下麵就開始了。”
茅山和尚先說了幾句話,解釋了白發老者忽然離開的原因,然後就準備開始繼續搖骰子了。隻是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我們這邊。
這時候左秋明站了起來:“五十萬換回了一百八十萬,雖然不怎麼劃算,也還說得過去。”
他自言自語畢,對我們三個道:“走吧!眼界你們也開了,咱們也該走了。”
“左會長,這就走了?何不趁著您老人家今天賭運大盛,再大撈幾把,我們也好跟著揚眉吐氣,多長些見識。”
胡大海正看得眼熱心跳的,聽說左秋明要走,如何舍得。
我正想說道胡大海幾句,就聽見茅山和尚站了起來道:“左會長,難得來一次,見了我就直接走人了?未免有點不夠意思吧!”
左秋明一笑,轉過頭來:“明性和尚,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如今賭興已盡,確是不想再玩了。”
明性和尚臉上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來:“聽說左會長二十年沒有出過手了,今天既然出手了,何不再來一局?”
左秋明搖搖頭,也不再搭理明性和尚,開始抬腳向外走。
“慢著!”
明性和尚起身喝道。
左秋明不慌不忙的站住了身子,扭頭道:“莫非明性大師還要強行留住我嗎?”
“強行留你倒不必,我隻是想和你賭一局”
“沒空!”
左秋明這次幹脆直截了當的說了兩個字。
說完,根本就不再理會明性和尚,直接走向了兌換籌碼的地方。明性和尚歎了口氣,卻沒有跟過來。
將籌碼兌換成了現金後,左秋明帶著我們幾個走到了電梯間,按了一個向上按鍵,將電梯呼到了地下三層,電梯門打開後,我們都愣了。明性和尚正安靜的站在電梯裏麵。
左秋明臉色有些不好看,冷冷道:“果然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當年茅山派何等威名,今天的茅山弟子居然來為一家私人會所做事,可悲可歎!”
明性和尚臉色微微一紅,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左會長,門派偏見能不能先放一邊?我這裏有一麵鏡子,想請你鑒定一下。”
說完,他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一麵銅鏡來。這銅鏡有巴掌大小,上麵刻滿了繁複玄奧的符紋。
左秋明在明性和尚拿出這麵銅鏡後,就大大的變了一個樣子,連喘氣聲音都粗重起來。他一把從明性手裏拿過鏡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這才喃喃道:“竟然真是三才鏡。”
左秋明的反應在明性和尚的意料之中,他笑嘻嘻的看著,也不打擾左秋明觀看,等左秋明看過一陣了,這才說道:“我拿這麵銅鏡做賭注,你是賭也不賭?”
左秋明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舍的將三才鏡還給明性和尚,沉思了一下道:“你下這麼大本錢,不會就是為了看看我的賭術吧?”
“當然不是。”
明性和尚臉上招牌式的笑容不變,緩緩道:“你贏了,這三才鏡歸你,你輸了,他要為我做一件事。”
明性和尚說著話,拿手指了指我。
左秋明皺了皺眉頭,忽然沉聲道:“原來你們打的主意是君寶?”
見明性和尚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左秋明繼續道:“你們指示焦清將胡大海宋大寶騙到這裏,欠下五十萬賭債,都是因為張君寶對不對?”
明性和尚搖搖頭道:“你猜的對也不全對,我們本來就沒有打算讓張君寶還那五十萬元的,是你非要硬插一腿。我們的本意隻是想將君寶兄弟邀請過來談點生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