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呀?”蔓青連忙衝到蕭止寒前麵伸臂攔住了他,道,“你現在出去不是等於告訴她們我撒謊了嗎?如果她們知道我們撒謊搞不好以為我們是壞人,如果一嚷嚷把全村的人都叫來了,我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況且我們又沒幹壞事,你緊張什麼,不是都讓你睡木塌上了嗎?又沒讓你同床。”
說到後麵蔓青反而語氣委屈起來,這讓不善應付蔓青這種女人的蕭止寒略有遲疑的局促起來,猶豫片刻他似想到什麼好辦法似的忽然道,“那不如等到夜深我在出去,如此便不會被她們母女發現,且能不辱沒姑娘名節。”
“是嗎?照你這麼說,確實是個好辦法。”蔓青挑了挑眉,放下張開的雙臂,在蕭止寒還沒來得及點頭時,又補了一句,“那大家不還是認為你我是夫妻嗎?並且一起睡了一夜,你半夜再出去,有何不同?”
蕭止寒語塞,半天才緩緩道,“但我們並沒有一起住在一間屋子。”
“是啊,但就算你我住了一間屋子,可也沒睡在一起啊,而且不論如何,外人看來你我都是夫妻二人,你又何必非要出去節外生枝?”蕭止寒被蔓青的一番強詞奪理說的毫無還口之力,見此蔓青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我心知肚明就好,況且明日就要離開此地,何必拘泥於小節?你說是不是?”
蕭止寒,“…………”
“姑娘所言並非不無道理,可是……”
“好了好了,就這樣,咱們快些熄燈睡吧,免得惹人懷疑,還有別姑娘姑娘的叫,叫我蔓青,或者青青啊蔓蔓都行,別那麼見外嘛!我困了,先睡了啊。”蔓青打著哈欠走向床邊,將床上薄被抱下來放在床邊的木榻上,自己合衣上了床。
蕭止寒看著背對著自己睡下的蔓青,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吹熄了蠟燭走向床邊的木塌躺下,蔓青很快就入睡了,她實在是累了,這小身子骨本就嬌弱,她能堅持到現在也實屬不易了,而榻下的蕭止寒卻不像蔓青這麼快就睡著了,他側臥在榻上睜著眼,黑眸在黑暗中微閃著,也不敢翻身,怕動作大了把蔓青吵醒,如此直至深夜蕭止寒才淺眠睡了過去,一夜寂靜天亮。
豎日蔓青醒來時蕭止寒已經不再臥房裏了,打著哈欠出了臥房就看見正在擺放碗筷的木春娘,木春娘一看見蔓青就笑開了,“喲,起來了,昨晚睡得可好?就怕你們睡不習慣。”
“不會啊,很好,比起前天我們睡在野外實在是好太多。”蔓青笑嘻嘻回著,伸著脖子朝院子外左右張望了一番,卻並沒看見蕭止寒。
見狀木春娘打趣道,“一大早就找相公呢?他早上起的可早了,問我附近有沒有什麼空地,大概是去練武去了,練好了以後也不用怕馬賊了。”
聽著這話蔓青心裏美滋滋的,卻還是矜持的口是心非,“哪有,我是在找木春妹妹呢!那我先去梳洗。”說著蔓青就跑出了院子,打了井水梳洗一番,拆了盤起來的發髻直接綁了個大辮子,頭上的飾物小心的揣進懷裏,以後和阿寒一起少不了用銀子的地方,要省著點才行。
這邊蔓青剛綁好辮子,蕭止寒就回來了,他仍然拿著手上那把長劍,麵無表情的跨步走進院子,蔓青剛想叫他,就發現他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後竟然還有好幾個姑娘跟著,更有一個六七歲的女娃娃拉著他的衣擺亦步亦趨的跟緊他,女娃娃穿著破舊衣衫,臉上髒兮兮的,頭發也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梳洗過,很是髒亂。
“這……”蔓青嘴角抽了抽,細細看了一遍發現這些小姑娘大約都是十二三歲左右的年齡,她們跟在蕭止寒身後個個小臉紅撲撲的,雙眼滿是亮晶晶的喜悅和傾心,明明都想靠近一些,偏偏麵子薄不好意思,就呈現了你推我靠前,我推你靠前的場景。
許是看見了蔓青的瞠目結舌摸樣,蕭止寒也有些尷尬,解釋道,“不知為何她們跟著我就回來了……”
“沒事。”蔓青微微一笑,露出一個大度的笑容,走近蕭止寒身邊蹲下,伸手去摸那個抓著蕭止寒衣擺的女娃娃頭,卻被她一扭頭躲過了,女娃娃雙眼滿是警惕的瞪著她,一開口就把蔓青雷翻了,“你這個女人,不要妄想奪走我的大哥哥,狐狸精!不要臉!”
“我狐狸精?你這女娃娃哪裏學來的這些詞。”蔓青霍的一下站起身,嚇了那女娃娃一跳,她伸出手臂蠻橫的抱住蕭止寒的胳膊,居高臨下挑釁的看著目瞪口呆的女娃,得意道,“你們這些小丫頭沒有機會的,我可是他是正妻,而且他不會納小妾的,快些回去,該幹嘛幹嘛,小孩子家家的,怎麼不害臊,還都是未出閣的小姑娘,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