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的夜,樹葉沙沙的響著,馬蹄急踏,耳邊隱約傳來車輪轆轆的聲音。馬車疾馳向著城郊駛去,馬噴出一口白氣,發出一聲很長的嘶鳴聲。
穆子息側著一張臉,淺淺一笑。平日那般舌燥的顏安莞,如今安靜下來,到也別有一番風味。
“公子,你還說沒對莞兒動情嗎?這眼睛,溫柔的都可以滴出水來了,一點都不像是從前的你。”紅殷有些不悅的說著一邊遮擋住了穆子息的視線。
一個大男人,似這般盯著一個女人看,怎麼的都不好。
“從前......”穆子息笑了又笑,“紅殷,你知道嗎?人都是會變的,但是唯一不會變的就是他變不回從前。行程本就耽擱了這麼些時日了,距離最後一次蠱毒發作的時間也快到了,我必須盡快帶著莞兒去找慕白醫治。”
“公子,你別傻了!你應該在清楚不過,慕白是不會醫穆家人的!顏安莞是你的王妃,你們之間還有著一個孩子,你覺得慕白會醫莞兒嗎?”
“......”如此這般,像是說出了穆子息的軟肋一樣,令他的心猛然一顫的厲害。
當初奉旨娶了顏安莞,即那日起,顏安莞便是他穆家的人,按著慕白的規矩,慕白鐵定會看重這一點來不醫治她。
聖手如來也不是個怕死的人,世界上偏偏就是不怕死這一類人最難對付了,威脅也具體找不出些什麼來威脅。現如今,唯一可以救顏安莞的方法就隻有一條,隻能先試試看了。
“啊——那個......你們怎麼在這?還有我這是在哪?”
顏安莞的頭暈暈乎乎的,馬車的顛簸加之本就不是很清晰的意識令顏安莞弄不清楚情況的看著穆子息。她明明記得她應該是和穆子息吵了一架後就回去睡覺了,現在是發生了什麼?
而且腦袋又昏又沉,要說沒事都難以相信。模模糊糊隻記得當時自己被穆子息可是氣的不行,回了營帳是打算喝口水流休息的,結果自己一杯水下肚,隨後就沒了知覺。
那杯水有問題!
顏安莞斜眼看向紅殷,見紅殷有些不安的縮了縮頭,隨即連忙跳下馬車逃離此處。她也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罪魁禍首——穆子息!
“穆子息,你要帶我去哪?”顏安莞鎮定下來,褪去了剛剛的躁動,依靠著窗沿看向外麵。
“把你賣了,這樣本王也可以清閑不少,免去你三天兩頭招蜂引蝶還得本王出馬解決後事。”穆子息麵無表情的回答著她,視線始終停留在她微側的臉龐上。
她似乎在想什麼,卻又什麼都不說。偏偏就是這樣的她令穆子息最容易躁動。
或許顏安莞真的是個不善於解釋的女人,就算被人誤解,她也隻是一個人默默承擔。哪怕有那麼一次她真的做出解釋來給一個人聽,也是毫無邏輯思維可言的。這樣的她,活的很累,很寂寞吧?
那麼,這算不算開始了解了她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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