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我都被你弄糊塗了。”
“就今晚送你回來的那家夥。”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他戀愛了?”羅芊芊凶巴巴的。
禇歿心跳似漏了一拍,卻也不甘示弱:“回來那會,門前親熱的是誰啊?摟摟抱抱任誰也分不開似的。”語氣裏竟是明顯不過的酸意。
羅芊芊湊過去,挨近了細瞧禇歿的眼睛。她的臉近在咫尺,呼吸聲仿在耳畔,氣息間盡是她身上淡薄的香水味。
禇歿好半天回過神來,結巴著喝道:“你,你,你幹什麼?”
“檢驗一下,”羅芊芊一臉頑皮的笑容,“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檢驗結果呢?”他有些緊張,大冬天裏,額頭上硬是被她逼出了絲絲冷汗。
“你說呢?”羅芊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留下禇歿傻愣著,忽又搖搖頭、歎歎氣。
假亦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
第二天,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同睡過了頭。
電話鈴聲響個不停,羅芊芊睡意朦朧地拿起聽筒,心裏暗罵禇歿懶蟲。
“喂,誰啊?”因為被攪了好夢,羅芊芊有些不耐煩。
“我的大小姐,現在都幾點了!”
“啊?”呀,今天有通告,已經九點四十了,還剩二十分鍾。
“啊什麼啊,趕緊過來,人家電視台不等人。”電話那頭經紀人好像十分生氣。
掛了電話,羅芊芊立馬衝進禇歿的房間大喊起床。
無奈禇歿反應不大,睜開眼瞅了瞅,冒出一句:“你這套睡衣真好看。”
暈死!羅芊芊氣得抓狂:“你再不起床,我炒了你,給你五分鍾,門口見!”
禇歿反應過來,憶起今早有通告,也是驚得睡意全無。
忙了一天,夜幕時分,黑火鶴樂團踏進了羅芊芊的小洋房。
“你下次要再睡過頭,不等經紀人殺過來,我會先殺了你,”黑火鶴的吉他手恐嚇羅芊芊。
“聽到沒,他說會殺了你!”羅芊芊一本正經瞪著依著她的禇歿助理。
不等禇歿開口,其他成員齊聲對羅芊芊喊:“你自覺點好不好。”
羅芊芊拍掉借安慰之名在她頭上亂噌的爪牙,對十分幸災樂禍的禇歿同誌一字一句地說:“就算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我好怕啊——羅大主唱。”禇歿裝著求饒。
“你去死吧!”羅芊芊捶了禇歿一拳。
“可是——”吉他手拉長了調,聲音有些曖昧,“你們倆昨天晚上在幹嘛啊?”竟然一起睡過頭。
“對啊,小禇助理工作作風不是一向很嚴謹嗎?”鼓手也好奇地附和。
禇歿尷尬地咳嗽兩下:“那個,我昨天晚上失眠了。”
“我喝多了!”看眼睛齊刷刷掃向她,羅芊芊趕緊聲明,她是越來越佩服自己騙死人不償命的能耐了。
“那小禇助理又是為什麼失眠呢?”
沉默了一分鍾,禇歿終於找到了解釋的理由:“我在苦惱期末學術報告。
無奈,同時響起的聲音丟下了一顆炸彈。“他喝多了咖啡!”羅芊芊上一秒還在為自己的反應洋洋得意。
其餘人都曖昧地拉長了聲調:“哦——”
“本來就是嘛,他因為苦惱學術報告喝多了咖啡。”羅芊芊呼出一口長長的氣,好險!
“那請問,喝多了的小姐又是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羅芊芊漲紅了臉:“這個嘛……你們非得什麼都追根究底嗎?”她有點惱羞成怒。
又是一陣曖昧的“哦”,大家鬧成一堆,原本寂靜的空間一下子活絡起來,充滿了愉悅的氣氛。
他們開始討論唱片製作的細節,唱片公司已開始為他們做出片前的宣傳,“黑火鶴樂團”的名字已陸續出現在各大唱片行、雜誌和電視上。
玻璃桌上堆滿了酒、零食和文件,誇張的笑聲頻頻傳來,這就是他們的工作態度,放鬆但不馬虎,快樂但不草率,就像他們的音樂,黑火鶴要表現的,就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