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愛(2 / 3)

晚上是品牌主辦方的宴會,羅芊芊雖然不太願意此刻出現在公眾場合,但因著工作也無可奈何。

陪在羅芊芊身邊的已不是小禇助理,她一個人遊走在那些好事者的目光下,偶爾淡漠,偶爾微笑。

能怎麼樣呢?娛樂圈的人身經百戰,要的就是雲淡風輕,一切皆過眼雲煙。

她雖未涉足深久,但也受了一些感染。

他再一次出現,光線穿過薑煥身體的那一刻,散發出血液湧動的芬芳而溫暖的氣味。

她隻心底深處有一絲震動,麵上已不動聲色。羅芊芊穿過每一個前來示好的客戶,在薑煥身前停住,微笑著看他,點頭示意,然後毫不留戀地擦肩而過,留下一個勝利的示威眼神。

一切過後,她實在有些扳回一局的痛快,就這樣吧,淡然也好,幼稚也好。

不知是那一份蠱惑,還是對自己的憐憫,羅芊芊麵上光彩照人,內心卻空虛失落,總有什麼牽絆了她的快樂。她放下架子,與那些迎上來的賓客一一碰杯,還是醉吧,醉了的好。

一個回身,視線又被他的身影牽住,心裏歎了一聲何必,卻也無可挽救。

羅芊芊微笑著應對身旁那些個看了上午電視采訪來道恭喜的好事者,再轉頭,人已不再,卻聽背後遠遠的一聲摔杯的聲音,那毫無預兆的轟然讓大廳頓時安靜了十幾秒。

羅芊芊盯著薑煥,內心思緒萬千。他一向情緒內斂,今天這是怎麼了?

主辦方還未趕及上前收拾殘局,薑煥已揚長而去。

仲春的夜還是有些冷,羅芊芊杵在薑家別墅的門鈴邊,鼻翼上卻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絲。

是矛盾、緊張。該去搏一次嗎?真的放不下他,就為他放下自尊,讓自己內心對他的所有疑問得到解答。可是萬一……她怕,怕一切都是真的——他確實不夠愛她,怕這背水一戰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可是她明明又那麼多次真切地感受到他對她的在意,就像今晚,他是在乎她的,他在生氣,他永遠都隻會用這種忍耐來對付她。所以她更怕,怕這半年的不諒解真的一如她這數月的期待隻是誤會,是虛無而夢幻的。

矛盾令心髒發痛,她不能再想下去了,怎麼樣都好,比她這一刻自我折磨總高明許多,她那麼多關於他的思考快把她逼瘋了。她一向喜歡清楚明了,與他的事,竟陰差陽錯的怎麼也得不到她想知的答案。

羅芊芊深深吸了一口氣,觸在門鈴上的手指往下加了力道。

開門的是薑家的女管家。深更半夜的門鈴,四十上下的婦女被迫從睡夢中醒來,多少有些不悅掛在臉上。

“你找誰?”

“我找薑煥。”羅芊芊一字一字地吐出音來,那原本熟悉的名字竟說得這樣艱難。

“你明天再來吧,現在不方便會客。”薑煥一向生活作風嚴謹,晚上在家辦公從不會客,管家依著二少爺平時的習慣,便知眼前這位女子是不速之客。但看她著裝高雅,麵露焦色,因此語調是比開始時柔和許多,總不好太得罪人。

羅芊芊卻不肯就這樣離去,她是下定了決心要解開心中那困了半年的結,怎會這樣輕易就範。薑家老人都已熟睡,她不好怎樣,隻得苦苦哀求。

管家看多了這癡纏薑家兩位少爺的風流韻事,對眼前女子的哀求哪裏肯聽,彼此一刻間僵持不下。

“讓她到客房來!”薑煥立在二樓的樓梯口,對樓下的全部一目了然。

管家領羅芊芊進了客房,桌上一杯咖啡冒著滾燙的白氣。她靠在窗前,麵對客房裏淺米色的地毯,淺褐色巨大曲尺形的麝皮沙發,茶色壓克力玻璃的巨型組合酒櫃,鑲在左牆上整麵的茶色鏡子,還有那幅藍色、白色和淺綠色的印象派巨型油畫,一切陌生而美好。

本來領他見過父親後的下一周,就該她去會見他父母了,可誰知,他們在那一個周便已分手。

“來找薑承嗎?”薑煥關上門,走至她身旁,他的臉色告訴她,她很不受歡迎,“你不知道前天薑承已去美國了麼,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薑承前天——”剛聽到這消息,羅芊芊吃驚著複述。

“該慶幸是前天,不然今天這電視台的新聞還不知會讓我們家這情癡怎麼樣呢。”薑煥是不善的,一臉的幸災樂禍。

“他為什麼要走,這樣倉促?竟什麼都不曾交代。”是因為舞會,在他和禇歿之間,她向著禇歿了?他生氣了?還是他下了決心離開她,再也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不要她這朋友了?好半天,羅芊芊這樣自言自語,歉然地問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