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時候,有一個讀書人叫做張打油。有一次,天降大雪,大地一片白茫茫的,很好看。張打油對著美景,隨口吟了一首詩:“江山一籠統,井口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有些人一聽就樂了:“您這也叫詩?太俗氣了。”
張打油振振有辭地反駁道:“我寫的是最真實的雪景!”
人們仔細一琢磨,才發現張打油的詩確實很別致:“下雪天,江山一片混沌;白雪落在井裏,井口成了一個黑窟窿。而黃狗身上落了雪,成了白的;白狗身上落上雪,的確像身上腫起來了。張打油的詩很形象啊!”這樣,張打油會做“歪詩”的名氣就傳開了。
一天,縣官去廟裏燒香,見廟門前牆上寫著一首詩,其中有幾句是: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掃帚的使掃帚,使鍬的使鍬。縣官一看很不高興,說:“寺廟是上供燒香的地方,人人都應該嚴肅、鄭重。是誰這麼膽大妄為,把這種俗氣的詩寫在這裏?”
一個隨從說:“大人,這種詩隻有張打油才能做得出來。”縣官於是就命人去找張打油。
縣官見了張打油,喝道:“張打油,寺廟是莊嚴之地,你不恭恭敬敬地燒香,反而在此題了這首烏七八糟的詩。你是不是想蹲監獄啊!”
機靈的張打油並不驚慌,說:“大人,這詩如此粗俗,怎麼會是我寫的呢?我是個讀書人,我的詩自然都很文雅。不信,我做首詩您對比一番就清楚了。”
縣官一聽覺得有道理,就說:“目前有一股賊兵,正被困在南陽城中,你就以此事為題,做一首詩吧。”
張打油思索片刻,一仰頭,吟道:“百萬賊兵困南陽,也無援救也無糧。”縣官一聽,點著頭說:“很有氣魄!看來這牆上的俗詩真不是你做的。好,接著念!”
張打油又吟道:“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哭娘的哭娘。”這幾句一出口,眾人忍不住都哄堂大笑起來:“這和牆上的詩完全是一個腔調嘛!”縣官也被逗樂了,就沒有治張打油的罪。
這一來,張打油做的“打油詩”就被傳開了。後來,好些人也學張打油,用通俗、風趣的語言來做詩。這些詩通俗、易懂、順口,很受老百姓的歡迎。因此,打油詩的名字就此叫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