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用什麼法子呢,白蔡蔡想著,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卻不知啥時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蔡蔡就被周萍拍醒,她昨晚聽牆根聽的很晚,又想了許多事情,估估計睡著該是下半夜的兩三點了。這時雖然醒了,那眼皮子卻睜不開,轉身上身,抱著枕頭號求著:“阿媽,再讓我睡會兒。”
“別睡了,媽有話問你。”周萍的聲音有些氣惱。
“媽,你問吧。”白蔡蔡迷迷糊糊著。
周萍看著女兒還沒醒,正準備打醒她,可又一想,她睡的這麼迷迷糊糊的,自己問話正好,腦子不清醒,為什麼便答什麼,不會有什麼歪腦筋。
“媽問你,你這作業抄誰的。”周萍低聲的問。
“你這是在誘供。”一邊白平康笑咪咪的看著這娘兒倆。周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什麼抄誰的,都是我自己做的。”白蔡蔡嘟喃。
“你自己做的,沒騙媽?”周萍一臉狐疑的問。
“沒有,阿媽不信,可以考我啊。”白蔡蔡翻個身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好,我倒要看看。”周萍說著,回屋裏拿出兩分試卷丟給蔡蔡。
白蔡蔡牙也沒刷,臉也沒洗,就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把試卷做完,完了丟給周萍,這才穿著阿爸那雙大大的拖鞋,踢踢踏踏的去刷雅洗臉。
“怎麼樣?”白平康如今成了鐵拐李,拄著根拐杖,走到周萍身邊。
“怪事了,女兒成績怎麼突然好起來了?”周萍還是迷糊著。
“突然開竅了唄。”白蔡蔡瞞嘴白泡泡的探頭衝著屋裏阿爸阿媽道。
“洗你的臉。”周萍瞪了她一眼。
白蔡蔡嗬的笑,一邊毛毛大聲嚷嚷著:“阿姐,吃早飯了。”
“大伯呢?”坐在飯桌上,白蔡蔡沒見到大伯,便問。
“一大早就回去了,他急著把宅基地的事情落實。”白平康道。
白蔡蔡想著昨晚關於房子的問題,又道:“阿媽,咱家也可以在五峰村批塊宅基地,以後自建一棟房子,有屋有院子,可比城裏這套房住著舒服。”
“我跟你阿爸都在鎮上,跑村裏去做什麼房子,誰住啊,再說了家裏哪有錢建房子。”周萍道。
“這可不是這麼說的,場裏現在的經營情況越來越差,誰知道阿爸以後會怎麼樣啊。”白蔡蔡撇著嘴。
“你這孩子,一大早找別扭是吧。”周萍氣的放下碗,瞪著白蔡蔡。
“我覺得蔡蔡這話有理,現在場裏情況確實不好,上回我去上海,聽到那裏許多廠的工人都自謀出路了,我估計形式這麼發展下去,遲早也輪到我們這些小城市。”白平康道。
“那就算那樣,回村建房子也沒用啊,家裏又沒你的地,再說了,你工作這麼多年,哪還會種地?”周萍道。
“我沒有,你有啊,水牛嶺腳下不是還有一塊田嗎?那田白給別人種別人都不種,澇起來太澇,旱起來又旱,你忘了大哥為什麼批宅基地了,現在趁改道的消息還沒下來,就把那塊田批成宅基地。”白平康道。
“誰知道改道是真是假,你們兩個大男人,可不能由著蔡蔡亂說。”周萍心裏有些擔心。
“嗯,這樣,月底我還要去上海一趟,要路過省城,我不是有個同學在省城交通局嗎,到時跟他打聽一下。”
“這樣也好,有確切消息再說。”周萍點頭。
“阿爸,你要去上海?帶我去吧。”白蔡蔡正吃著煎餅,聽著自家老爸的話,不由的提高聲音問。
“你這丫頭,我看是皮癢了。”周萍唬著一張臉,站起來,抄起一根竹條。
“阿媽,你是老師,不能體罰學生。”白蔡蔡說著,抓著半塊煎餅,一溜子跑到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