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邊的白曉玲在自家阿媽和阿姐的夾功下,那是銳氣盡失,幹脆不坐到桌子,端了碗也跟白蔡蔡和毛毛擠到一起,對三叔婆和白曉霞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家裏沒什麼事吧,今天在我這裏多喝點,不回鎮上了,我去老街旅社那裏給你們開兩個房間。”自從進了酒廠,白爸的酒癮似乎更見長了。
周老師說了,白平康進了酒廠,就老好老鼠掉進了米缸。
“行,在平康這裏,大哥不客氣。”白大伯樂嗬的道,隨即又問:“聽說你們廠這回發現窖池,裏麵還有兩壇沒開封的梅林酒,那可是百年陳釀了吧?”
“可不是,其中一壇已經分掉了,嘍,我這個廠長就隻得了這麼一小瓶子。”白平康拿著一個類似楊梅酒那樣的半斤小壇子,在白大伯眼前晃了晃。
這兩天為了這酒,他都頭痛死,縣裏鎮裏,是個人物都朝他伸手,最後還是於霞鎮長站了出來拍板,分掉一壇,別外一壇留著,尋訪個釀酒高手,看看能不能還原梅林酒的工藝,若是能把梅林酒製出來,那金山酒廠想不騰飛都難。
“咱們今天就一人嚐一小口,其它的留著,過年帶去,給老爺子嚐嚐。”白平康道。拿出三個三錢杯,一一擺好。
“學武就不用了,他哪裏懂喝酒,給他喝也是糟蹋。”白大伯說著,便收了學武麵前的小酒杯。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白學武在一邊鬱悶極了。
“我說你不懂就是不懂。”白大伯瞪著眼,白學武便沒脾氣了。
“真是沒天理了,家長暴政。”白學武仰天長歎,把一桌人樂壞了,白蔡蔡和毛毛也在邊上嘿直笑。
白爸小心的倒著酒,白大伯更是小心的護著酒杯,生怕灑了一滴。
那酒的顏色帶著一點淡琥珀色,看上去十分的通透,那酒香聞著都有一種熏然之感。大伯和白爸咪了一小口,就閉著眼睛回味。
“別管這兩個酒鬼,咱們吃菜,喝點飲料。”周老師招呼著。
其他幾個女人都是不喝酒的,吃著菜喝著健力寶,還誇了一通周老師的手藝。
“咳,咳……”白學武在一邊繼續猛咳。
“你再咳也沒用,說了沒你的份就沒你的份。”白大伯沒好氣的道,白學武隻得翻白眼:“不喝就不喝,我有錢,隔天,從別人手上買點。”
“二哥,這個你肯定買不到,百年陳釀啊,我上回聽人說了,在京裏,50年的茅台炒到好幾萬一瓶呢,這百年梅林,雖說沒有茅台名氣大,可它年份長哪,又代表著一種古老工藝,有曆史,有工藝,更重要的是又獨一無二的,那價估計不會比50年的茅台小,就二哥手上那點錢,誰願意賣給你啊。”白蔡蔡埋汰自家二哥道。
現在有沒有炒茅台的事,白蔡蔡其實不太清楚,但前世00年後的幾年,五六十年代的茅台炒的一年比一年高,幾十上百萬的,嚇死個人。
白蔡蔡覺得,如果這剩下的一壇梅林酒操作的好,能把金山酒廠的名氣很快帶起來,當然,如果能釀出同樣工藝的梅林酒,那水漲船高之下,新梅林酒的銷路會迅速打開。
想到這裏,白蔡蔡便想起了前世那個叫梁明華的釀酒工藝師,前世正是他開發了古老的梅林酒,可這百年的梅林陳釀卻沒有聽說過,估計可能當時就叫人私下吞了。
這梁明華是方家溝的人,放寒假的時候,她還得想想辦法,該讓阿爸去請他出山了。
“真的假的啊?”白二哥聽了白蔡蔡的話,一時啞口無言,不過是酒而已,至於這麼大價錢嗎?不解。
“有可能,物以稀為貴嘛。”白曉玲在一邊應和道。
白大伯一聽,也不知真假,但不管真假,他知道一點,這酒值老錢去了,便咋著舌道:“若真跟蔡丫頭所說的,那咱們這一口豈不是成百上千?”
而白平康卻在琢磨著自家女兒的話,他能從這裏麵感覺到了商機。
一邊的三叔婆搖頭咋舌:“這哪是喝酒,是喝金水啊。”
“媽,金水哪能喝呀,喝那東西要死人的。”白曉玲在一邊反駁自家阿媽的話。
“去,我哪不知道啊,我這不過是比喻。”三叔婆沒好氣的瞪著白曉玲,一肚子氣仍沒消,然後朝一邊的白曉霞打了個眼色。
“我吃好了,出去方便一下。”那白曉霞說著就起身出門。
這大院的房子是老式的,屋裏沒有衛生間,廁所都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