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怎麼?你要刻印章啊?”白蔡蔡再一次點頭問,自家爺爺刻的最多的就是墓碑,刻字是石雕的基礎,白蔡蔡每天都要懸腕練至少半個小時的書法,刻個印章不在話下。
“嗯,我一個書法老師馬上六十大壽了,我想送到一塊刻好的印章,算是我的心意。”趙端說著,轉身從書包裏拿出一塊長條石,白蔡蔡打眼一望去,就認出是雞血石,那血色很正。
“你看看,這塊能雕嗎?”趙端把雞血石給白蔡蔡。
白蔡蔡接過,這塊雞血石不差,雖沒有達到凍地,但也是軟地,雞血石的質地一般分四等,凍地最佳,其次就是軟地,剛地和硬地。硬地最差。
而且這塊雞血石是條帶狀的通血,通血的價值比麵血的價值又高出不少,可以說是麵血遠遠比不上的。
“能雕,這塊雞血石不錯,花了不少功夫找來吧?”白蔡蔡笑著,又仔細的觀察著,沒法子,她就一小石頭瘋子,隻要是石頭,而且質地不差的石頭,都能引起她的十分興趣。
“嗯,是我父親留下來的。”趙端聲音有些低落。
白蔡蔡不由的暗怪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趙端的父親在他四年級的時候出車禍去逝了,一直是她母親獨自一人將他撫養長大,可以說,趙端的努力和拚搏於他母親的激勵分不開的。
“那麼,刻什麼字?你寫好給我,不過,等的及嗎?我手受傷了,刻的慢。”白蔡蔡說著,晃了晃左手,雖然刻印基本是靠右手,但左手也要使力配合的。尤其是刻印章這東西,刻圖案可以多次修飾,唯有刻印章,最好是一氣嗬成,所以,更考究雙手的靈活度。
“沒事,還來的得。”趙端點頭,然後拿了紙筆,寫下許南山的名字,同雞血石一起交給蔡蔡。
“行,一個星期的時間夠了。”白蔡蔡將東西收好。然後同趙端告辭離開。
放學了,她還打算去老街找徐師公問問許老師的事情,當然了,再順便找廢品收購站的大姨打聽一個物資局有沒有賣房的打算。
慢悠悠的騎著自行車到了老街口,正巧看到徐師公從一輛汽車上下來,然後看到車裏一人伸頭出來朝徐師公擺擺手,接著汽車啟動開走了。
可白蔡蔡眼尖著呢,一眼就認出從車裏探頭出來的人,不正是趙縣長嗎?不由的一踩自行車,滑到徐師公身邊,倒把徐師公嚇了一跳。
“蔡丫頭,哪冒出來的?師公這老骨頭一把,可不經嚇。”徐師公吹著胡子瞪了眼蔡蔡,這幾年下來,徐師公已經把蔡蔡看成自己的晚輩一般,對這丫頭,打心眼裏喜歡,也一門心思的想把蔡蔡陪養成自己的傳人,現在這年月,風水師,想要正兒巴經的找一個傳人真不容易,非大機緣不可得。
“剛才那人是趙縣長啊?”白蔡蔡嗬笑著,然後壓低聲音,賊兮兮的問。
“你這丫頭,倒是眼尖。”徐師公不否認。
“縣長找你幹嘛?”白蔡蔡又問,實在是有些好奇。
“你說找我幹嘛呢。”徐師公反問,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他是風水師啊。
白蔡蔡了然的點點頭,一個縣長找一個相師風水師,那所求的自然是於這相關了,不過更好奇了:“縣長也信這個?”
“這不廢話,縣長也是人哪,更何況,風水一道,自古以來就同官場息息相關,比如說,九曲入明堂,當朝宰相等等,當然了,對於趙縣長,也無關信於不信,他似乎要調走了,對於未來有些把握不住,所以,來占個卦,不過是尋求一種心理平穩。”徐師公緩緩的道。
白蔡蔡點點頭,現在許多人其實把相師當成心理師在用。
不一會兒,兩人便到了廢品收購站的門口,徐師公中途離開,攤子還請廢品收購站的大姨看著呢。
那大姨看到徐師公來,便打著招呼:“回來啦,我這正要關門了呢。”
“嗬,麻煩你了。”徐師公打著哈。
“大姨,今天這麼早關門哪?”白蔡蔡也上前打招呼。
“這不關門咋嘀,鬼影都沒一個,這地兒聽說要拆了,正好,局裏正要撤了這個點。”那大姨說話的口氣有些衝,心裏不通快,這點一拆,她還不知到哪裏去上班呢,現在,哪個位置上都人滿為患。
“這店要拆了,那這房子這麼辦哪?”白蔡蔡順著口風問。
“這還怎麼辦哪,涼拌唄,局裏還想賣呢,可這時候還有誰買?”大姨嘀咕的。
“我跟你說過,這老街不會拆,風水正盛呢。”徐師公歎了口氣,沒法子,自從上回同蔡丫頭合挖了一個坑,讓那麻衣相士老頭上當後,被這大姐看穿,他說的話,這大姐是再也不信了。
果然,那大姨一臉我不上當的樣子,鎖了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