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蔡蔡和毛毛齊聲叫著。
“到啦,到了就好。”外公硬綁綁的大聲道,然後轉身當先進屋,兩手還叉著腰,將披在後背上的的那件土黃色的軍昵大衣撐開了兩個角。
小舅帶著人,周老師扶著自家阿媽,一行人跟在外公身後一起進了屋。
屋裏更是一屋子的人,都在準備著飯菜。
“周萍到啦,這就是蔡蔡和毛毛吧,一看就是一幅聰明樣兒,這一路可真夠遠的,累了吧,到廚房那邊去,早燒好了熱水,洗把臉,燙個腳的,收拾一下,這邊就開飯了。”一個正在擺著碗筷的中年婦女道。
“蔡蔡,毛毛,快叫二舅媽。”周萍又招呼著,蔡蔡和毛毛應聲叫人,隨後又聽小舅介紹,屋子裏每一個人都喊道。
總之,認人是蔡蔡和毛毛兩個的第一功課。
隻是沒有見到五姨,隻聽外婆提了句:“五姨這段時間病情加重了,在屋裏休息,就暫時不讓她出來了。”
隨後,白蔡蔡和毛毛就去洗了把熱水臉,再燙了燙一路來有些凍麻的腳,等到一身暖和了,這才回到廳裏,上桌吃飯,雖然是小孩,但今天兩人是主角。
“來,毛毛,表哥跟你喝一杯。”吃飯的時候,二舅的兒子周天明衝著毛毛舉杯,一邊三舅的孩子周天路也使壞,給毛毛添了一個三錢的酒杯,倒了滿滿一杯白酒。
“天路,皮癢了是吧?毛毛還小,灌醉了他,小心你四姨教訓你,你四姨是老師,別的不用罰,隻要罰你抄書,你就頭大。”一邊的三舅媽板著臉教訓,不過說到後麵一句,卻又象是天玩笑了。
周天路今年十五歲,跟蔡蔡一樣讀初二。
不過,周家的人都知道,這老三家的小子周天路皮的要命,打幾下不怕,最怕的就是背書抄書。
“沒事,我能喝。”毛毛出生牛犢不怕虎,有些不服氣的抬著頭,昂著脖子,那是雄糾糾氣昂昂。
“好。是我周家的人,不認慫。”一邊的周老爺子看毛毛這氣勢,拍了桌子,興致也高了起來,這老爺子常把自家的孩子當手下的兵練。毛毛這話算是對他的味口了。
得到外公的支持,盡管阿媽在一邊給瞪著他,毛毛還是端著酒杯一幹而淨,喝完,還翻了酒杯,一滴都不滴。
一眾人都鼓起掌來,連平日不太說話的三舅媽也一個勁的拍著巴掌。
“爸,我現在算是明白上回平康說的話了,果然的,瞧毛毛這氣勢,再過個幾年,咱們家的人喝酒不說準真喝不過他爺倆。”一邊的二舅周計劃打趣著道。
白蔡蔡暗地裏偷笑,自上回阿爸陪阿媽來過京城後,後來,阿爸為了那老金山梅林,還來了京城幾趟,每回過來,都要被周家的三個舅舅給灌一通酒,白爸回家後直嚷著,這喝酒還得靠父子兵,開玩笑的說,讓毛毛以後練好了酒量給他報仇。
“甭管那些,現在,天明,你得陪三杯。”周老爺子興致高,指著挑起事端的長孫周天明吹胡子瞪眼。
周天明立時苦了臉,不甘的叫:“爺爺,不公平,毛毛那酒杯是三錢的,我這是一兩杯,還一下三杯?”
“是啊,就陪一杯吧。”二舅媽心疼自家兒子道。
“那毛毛還隻有十歲呢,你可十七了。”周老爺子繼續瞪著。
二舅周計劃知道老爸的脾氣,便道:“喝就喝呸,三兩酒能喝下去。”
周天明看著躲不過了,隻恨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於是,一杯酒一口菜的連喝了三杯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