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來啊來啊,誰怪誰?”毛毛這小家夥還擺出一幅痞痞的樣子招著手,把蔡蔡氣樂了,這小子天天跟在白二哥後麵混吃混喝,也把他那股了痞樣學全了。
“毛毛,你這什麼樣子?”一邊的周老師自然不待見,立刻瞪眼看著毛毛,毛毛一看自家阿媽豎眉毛了,得,趕緊縮了縮脖子:“我去洗澡。”說完,滋溜的往衛生間跑,周老師隻得跟在後麵去幫他放水。
“阿爸,這方石硯怎麼樣?”白蔡蔡樂嗬嗬的看著毛毛吃癟,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又跑到自家阿爸身邊,阿爸此刻正舉著那方石硯,湊到燈下,細細的欣賞。
日光燈的冷光,再加上石硯本身的水霧,使得這方石硯就如同水墨菏葉一般,上麵還跟沾著晶瑩的露珠似的靈動。
“好,過兩天你爺爺要來,讓他看看,這方石硯也差不多有你石匠師傅的七八成功力,不過,這回你也是得益於石料好,可不能驕傲。”白爸一邊表揚著自家女兒,一邊又敲打著。
“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我不會驕傲的。”白蔡蔡道,其實那心裏還是有些小得意的,這方石硯才是她這幾年來最好的作品,轉之當日校慶上的石雕更來得有靈性。
說實話,剛才,白蔡蔡沒有用上玉符,可看如今這塊石硯表現的運勢卻尤在玉符之上,這就是天然運勢的優勢,如果用武俠小說上的境界來形容,那就是無招勝有招。
白蔡蔡現在回想起來,當年,她最初無意中救了方曉北阿媽時的那塊鵝卵石也並沒有刻玉符,同樣是自然之功。
隻是瘋魔啊瘋魔,這真是一個很難刻意追求到的境界。攤開手掌,得,上麵又布滿了絲絲血痕。
“來,蔡蔡,把我房裏你小舅送的那一方墨拿出來,我試試看。”白爸這時來興趣了,要試石硯。
白蔡蔡於是小跑著進屋,從那抽屜裏拿出那一方墨,這方墨是上回去京裏時小舅送的,是早期的徽墨,墨質非常好。
“我去拿點水來。”白蔡蔡又道,磨墨當然要用水了。
“不用,蔡蔡,你看著。”白爸有些神叨叨的說著,便彎下腰,張開嘴,衝著那硯台哈了口氣,整個硯池便起了濕潤的感覺,白爸就借著這股子濕潤,慢慢磨著墨,不一會兒,那片濕潤就變成光潤的黑墨,白爸這時拿起浸濕的毛筆,沾了沾墨,然後寫在鋪開的宣紙上,墨色黑亮光滑,那字看著都比平日更好上幾分。
“阿爸,讓我也來寫幾個。”白蔡蔡在邊上看得驚奇不已,也拿過自家阿爸的筆,寫了幾個字,為了練腕力,她字也是紙過的,雖比不上自家阿爸的功力,但也不差,而且,她發現,用這墨寫起字來特別順滑,許多以前寫的不太好的筆峰處,這回它卻自然而然的滑了出來,筆力恰到好處。
“這墨好,硯好,這字寫出來都好上幾分。”白蔡蔡道。
“我也來寫。”一邊剛洗好澡的毛毛也來湊熱鬧,被周老師拍了一把屁股:“去睡覺了。”
“阿媽,我是男子漢了,以後不能打屁股。”毛毛癟屈的抗議,把家裏其他的人都給逗笑,這才拿了幾套連環畫回屋了,看連環畫去了,這連還畫是這暑假裏,白蔡蔡沒事時在老街上收的,兩塊錢一本,還算是便宜的。
毛毛回屋後,周老師也加入,一家大小三人正談論著這方石硯,卻突然的有人敲門,白蔡蔡開門一看,居然是三嬸,而且三嬸臉色很不好,白蔡蔡那心突然的咯噔了一下,心裏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一邊的白爸白媽一邊忙著招呼劉玲進門,心裏卻是有些奇怪,一般來說,劉玲很少一個人來找他們,一般都是跟老三一起的,何況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兩人想著,都不由的看了看牆上的鍾。
“二哥,周萍,平良出事了,你們幫我想想辦法!”沒讓白爸白媽疑惑多久,劉玲一坐下,就紅著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