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就蹲在灶頭,眼睛赤紅赤紅的盯著那堆疑似柴火的木料,一隻手還拿著一塊棉布細細的擦拭著。
“這是黃花梨的啊,還有這個門楹,是老紫檀哪,還是雙麵透雕的,這得多值錢的東西啊,你怎麼拿來當燒火柴……”周勇覺得自己的心肝一抽一抽的,心痛啊。
“都爛了,不燒幹嘛呀?”莫秋雪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周勇被莫秋雪這麼無所謂的語氣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誰說都爛了,沒爛啊,有修複這東西你懂不懂啊?”
“不懂。”莫秋雪很老實的回道。
周勇一臉無語問蒼天哪,很是焦灼的站了起來,在灶頭轉了幾個圈,又死勁的抓了抓頭,隻抓的頭皮屑同灰塵共舞,白蔡蔡連忙鄙視的站到一邊。
“那這樣,你這堆東西賣給我。”周勇咬牙切齒的道。
“你想要啊,那你就拿去就是了,這山上柴火多呢,我大不了一會兒去砍點來家裏燒。”山裏人誠實,莫秋雪實在不好意思將一堆爛木頭賣錢。
周勇又有些抓狂了,做為有些奸商本質的他,能花最小代價得到這些木料,那原本他是該偷笑的,可問題是,這樣一個誠實而又命運多桀的女子,他實在有些不忍心,更何況,這事要是被那老首長的孫子知道,被自家老爸知道,那不定會被教訓成什麼樣了,所以,他得厚道啊。
“這樣吧,我跟你說,你這些東西很值錢,當然了,現在因為成了爛木頭也就沒原來的那麼值錢了……”周勇正想著該怎麼解釋,一邊的莫秋雪又插嘴道:“我知道啊,原來成套家具的時候是挺值錢的,可就是因為成了爛木頭不值錢了我才拿來燒火的呀。”
周勇又差點讓莫秋雪這話憋成內傷,白蔡蔡在一邊聽著兩人對話,抱著肚子坐在灶頭,不行了,這兩人果然是絕配,這對話太可樂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哈……”周勇怒了。
莫秋雪脾氣還不錯,衝著周勇攤攤手,讓他繼續說。
周勇一時之間覺得很無力,一會兒,長長的歎了口氣才道:“就算它是爛木頭,但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爛木頭,我翻了翻,除了你燒掉了那些,這木料有的還能重新組合起來,隻要找一個好的古家具修複師就行,所以說,你這些爛木頭還是很值錢的,我不能占你便宜,你隻要答應賣給我,該給的錢一分也不能少。”
“混蛋,哪來的登徒子,居然要買莫姐姐,看打。”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大喝,衝進來一個十七八的青年,在完全沒鬧清楚狀況下,二話不說就是一掌。
一般外人來看,這一拳隔的遠遠的,根本不會對人造成傷害,但白蔡蔡卻發現,這隔空的一掌居然帶著一個淡灰色手掌印的煞氣圖形,遠遠的朝自家小舅身上印去。
“衡陽害手……小舅,快躲開。”白蔡蔡急的大叫,周舅在白蔡蔡叫的同時,往邊上一挪,正正好躲開了那個掌印。
“憨子,別胡鬧,他們不是壞人,也不是要買我,是要買這堆爛木頭。”莫秋雪連忙解釋道。然後又衝著周勇一陣子道歉。
周勇揮揮手表示沒啥,他是真覺沒啥,他快速躲開是因為背對著後麵完全沒鬧清狀況,是跟著白蔡蔡的話反應的,如今看清那小子其實離他還很遠,便覺自家蔡蔡有些大驚小怪了哈。
白蔡蔡要是知道自家小舅的心思,非得鬱悶的不行。
“啊,爛木頭還要買啊,敢情著有人比我還憨。”那憨子這會兒又哈哈笑道。
周勇先被蔡蔡叫的莫名其妙,這會兒又被一個明顯有些傻的小子取笑,隻覺得這趟出來有些流年不利。
而白蔡蔡卻狠狠的瞪了這憨子一眼,這種傷人的術法,怎麼能隨便亂用?
不過傻小子就是傻小子,這會兒見蔡蔡瞪他,他也瞪回來,似乎一點也不吃虧似的,白蔡蔡無語,跟這傻小子她能計較啥?隻是白蔡蔡這會兒看著這憨子卻覺得有些眼熟,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扯了扯自家小舅道:“這小子,不是去年在京裏以二十萬元的價格賣那塊綺羅玉原石的傻小子嗎?”
周勇也看了看那傻子小,可不正是當日賣原石的傻小子,正要說話,這時,又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小姑娘是誰啊,居然知道衡山害手?”
緊跟著那叫憨子的青年一溜小跑的過去,扶進來的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婆婆,兩眼睜著,但感覺沒有一絲焦距,好象是瞎子,這應該就是一路上,莫秋雪所說的瞎眼娘娘吧。
“我是白蔡蔡,平日聽我徐師公說過這衡陽害手。”白蔡蔡回道,以前練攤的時候,跟徐師公搭伴,聽徐師公說過許多術士圈子的事情,術法裏旁係雜多,這衡山害手就是屬於咒術裏麵一種,又分藥咒和氣咒,藥咒是以藥引為咒害人,而氣咒就是練氣為咒,就好象剛才這傻小子使用的這種一樣,形成掌形煞氣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