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容華一陣沉默,她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事情。放下電話,就靠在沙發上,手無意識的敲著額頭,雖然兒子沒有明著指責她,但那口氣,明顯著是怪她了。
“唉……”長長一歎,劉容華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轉眼,天黑了。
勒中華匆匆下班,今天遲了,隻是他一進家門,卻看到黑燈瞎火的,開始還當家裏沒人,沒想到燈一開,就看到劉容華一個人坐在那裏。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這黑燈瞎火的,你也不開燈。”勒中華有些關切的問。
“兒子打電話來了,興師問罪呢。”劉容華道。
“你呀,是自找麻煩,什麼五弊三缺的,都是迷信,憑的你還是總裁呢,也是一知識女性,平日裏老嚷嚷著婦女也占半邊天的,偏在這事裏麵鑽牛角尖,別說我不信五弊三缺,就算是有,那又怎麼樣?想想當年,我和我爸被批鬥下勞改隊那會兒,你爸可是發了狠話的,讓你一定要我跟我爸劃清界線,否則就不認你這個女兒,而我當時也怕連累到你,就先主動跟你劃清了界線,可你最後卻一個人千裏迢迢的跑到勞改農場去,你這樣做,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因為心裏記著我,要跟我一起有難同當嘛,現在倒好,你說人家蔡丫頭有五弊三缺,怕連累到你兒子,硬生生的來了個棒打鴛鴦,你說你這做法,跟你爸當年有什麼不同。”勒中華在劉容華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攬著她肩。
是啊,自己現在做的跟當年自己老爸做的是一回事,劉容華想著,隨後覺得不對了,轉身瞪著老伴兒:“怎麼,你今天是要翻老賬啊。”
“瞧你,想左了吧,我這是提醒你,兒孫自有兒孫福,反正我覺得那丫頭不錯,本來,我還打算是趁這個暑假,讓她加入我的研究課題的呢,得,叫你這一摻和,沒戲了。”勒中華攤攤手,一心搞研究的人,說話不來事,這好好的勸慰之語,被勒中華說又跟在興師問罪似的。
“那你們父子去找她找回來就是了,到時我退避三尺。”劉容華有些惱羞成怒了。
“唉唉唉,你這不胡攪蠻纏嗎。”勒中華有些無奈。
“我就胡攪蠻纏了,合著我裏外都不是人。”劉容華豎著眉毛。
勒中華一看這情形,不能再說下去的,他知道自己嘴巴不來事,這越說搞不好容華越火,於是立刻轉轉移話題:“對了,容華,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勒中華心髒不太好,速效救心丸是家裏的常備藥。
“怎麼了?”這邊劉容華一聽勒中華找速效救心丸,也不跟他惱了,連忙關切的問:“怎麼了,心髒病又發了。”
“嗯,有點,剛才下班的時候,單位裏的電梯壞了,我被困在電梯困了十幾分鍾,緊張了一下,這會兒好象有股子提不起氣來的感覺。”勒中華道。
“那我去拿。”劉容華說著匆匆進了房間,不一會兒拿了速效救心丸出來,先照顧著勒中華服下,才沒好氣的問:“電梯怎麼好好的出事故了呢?”
“突然斷電了。”勒中華道。
“幸好隻是沒電了,要是象上回廣元大廈那樣,電梯突然砸了下去……”劉容華說到這裏,突然的停頓了,好一會兒,卻大喊一聲:“哎呀,我想起蔡蔡是誰了?”
勒中華叫劉容華這大喊聲嚇了一跳,心裏直歎啊,瞧這老伴,最近為了兒子這女朋友,弄的一驚一咋的:“蔡蔡是誰?不就是周萍的女兒,周老爺子的外孫女嘛,誰不知道啊,你用得著這麼一驚一咋嗎?”
“哎,你知道什麼呀?”劉容華沒好氣的一拍勒中華,然後才解釋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事嗎?就是今年元月的時候,廣元大廈的電梯出了一次重大事故的事情,當時,我就在廣元大廈,正準備坐電梯呢,一個女孩子突然就把我拉住,不讓我進電梯,這才逃過一劫,我當時嚇壞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再準備找那女孩,那女孩已經走了,難怪了,我說我怎麼瞧著蔡蔡有些眼熟,我以前可沒見過周萍這女兒,現在想起來了,這蔡蔡就是當初拉住我不讓我進電梯的那女孩。”劉容華道。
“真的啊。”勒中華一臉的不可思議,當初,她聽劉容華說起過這事,隻是那當日也就瞬間的時間,劉容華也就匆匆見了那女孩子一眼,在加上廣元大廈元是寫字樓,來來往往的人都多,事後卻無從找起。
所以,這事兩夫妻一直放在心上。沒想到居然是白蔡蔡。
“哈,這一下,那蔡蔡可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回過神來的勒中華打趣。
“不行,我得聯係她一下。”劉容華這會兒坐不住了,連忙拿起電話,打出幾個,最後卻都聯係不上白蔡蔡,倒是跟周萍聊了好一會兒,對白蔡蔡,劉容華這會兒有些愧疚,對著周萍不免有些心虛,因此,勒強和白蔡蔡的事情便沒說清楚,隻是旁敲側擊的打聽蔡蔡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