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沒有怎麼精裝修,隻是廳上鋪了地麵磚,屋裏鋪了地板,然後粉刷幹淨,原來的開窗換成了推拉窗,總之,整個屋子采光很好,看著明亮而潔淨。
顯然,這段時間梁老漢在這裏麵花了不少的功夫。
“梁大伯,真是麻煩您了。”白蔡蔡道謝道。
“咱們兩家的關係,客氣這東西幹啥。”梁老漢道。隨後道:“搬家的時候整幾桌,我再邀請些人來暖暖屋。”
“嗯,等強子回來就辦。”白蔡蔡道。暖屋不僅是一項民俗,更是一項重要風水化煞儀式,舊屋時間長了沒人住,就會產生陰氣,又叫陰煞,這種陰煞是損人丁的,所以,舊屋進去,一定要暖屋,請些親朋友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人氣旺了,人丁也就旺了。
“對了,強子咋還沒有回來?電視上不是放了,省裏的招商會議順利閉幕,聽縣裏報道,有好幾個大商家都有意投資咱們縣?”梁老漢問。
“嗯,是這樣的,不過強子臨時有點事,去京裏了。”白蔡蔡回道。
昨天,勒強打電話給白蔡蔡,說是交通部有一項高速公路計劃,要修到華台市,華台市離東梁並不遠,勒強便打了主意,想讓交通部把路再沿長一段,通到東梁來,當然以東梁目前的經濟和建設情況,操作起來很困難,但勒強這廝主意多,這廝不以東梁為主,反而拉了五峰區的白書記下水,翁婿倆一起使力,想讓高速路通過東梁修到五峰山區,五峰區現在的經濟正處於井噴狀態,但交通情況卻有些跟不上了,一條高速公路正能改變目前交通的局限狀態。
於是現在的情形是,五峰山區的白書記盯上了高速路,東梁隻是路過,勒強這是討了個巧。
白書記知道,自己是被這個女婿給利用了,不過這樣的利用,多多益善哪。
於是,打戰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翁婿兩個前兩天就直奔京裏,正跑著門路呢。
隨後梁老漢陪著白蔡蔡檢查了整棟屋子,前前後後的,白蔡蔡十分的滿意,便結清了工錢,又請了梁大老和那幾個工人一起去鎮裏的飯店裏吃了餐,房子的事情就結束了。
白蔡蔡琢磨著有空再回縣裏去買套家具回來。
晚上,回到住處,白蔡蔡又跟老大娘嘮嗑著,這幾天,她天天跑派出所,電視上了,報紙登了,可到現在老大娘的家人還是沒有什麼消息。
“大娘,在這裏住的慣嗎?”白蔡蔡問。
“住的慣,好吃好喝的,還有人說話,我就是不記事兒。”老大娘有些愁眉苦臉的拍拍腦袋,這幾天,可能是玉符的原因吧,老大娘沒有先前那股子呆勁了,已經開始在煩惱不記事的事情了,這是好現象。
“那我們再練習一下,大娘,早上是誰陪你說話來著?”白蔡蔡問道。
“早上陪我說話?”老大娘鸚鵡學舌著,一邊的小黑更是插上一嘴,也同樣學一句。
“哦,是了,這幾天,早上是有人陪我說話的,隻是,是誰呢,想不起來。”老大娘想了一會兒,皺巴著臉。
白蔡蔡卻樂了,老大娘又進步了,之前,每次她問這個問題,老大娘的回道是:“有嗎?沒人跟我說話呀。”而現在總算記得有人陪她說話了,隻是是誰,還是想不起來了。
其實別說門衛大伯,就是白蔡蔡,如果不在當麵,別人問起老大娘,天天跟誰住在一起啊,老大娘準保回答不出來,甚至就在這院子裏,老大娘還好幾次竄到別人家裏去睡覺,鬧出許多笑話。
不過,好在老大娘隻是亂走,從來不亂拿東西或亂甩東西,大家夥兒看她進門,還樂嗬嗬的跟她嘮嗑幾句,然後送她回白蔡蔡這裏。而因為老大娘的存在,白蔡蔡發現,這鄰裏關係親近了不少。
照顧了老大娘上床休息,白蔡蔡又跟勒強例行通話。
“強子,爸媽這回是不是跟你一塊兒過來呀,房子已經弄好了。”白蔡蔡在電話裏道。
“唉,他們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勒強在電話裏道。
“怎麼了?”白蔡蔡問。
“我外婆失蹤了。”勒強口氣裏有些焦急的道。
勒強的外婆,白蔡蔡沒見過,隻知道他外婆前些年開始腦筋糊塗了,平日不見外人,而白蔡蔡跟勒強結婚的時候,又正逢勒強外婆發病,也就沒去拜見。
“怎麼會失蹤,什麼時候的事兒?”白蔡蔡繼續問。
“有一段時間了。”勒強說著日期,然後道:“本來前段時間,經過冶療,我外婆的病已經好些了,隻是這段時間,我媽跟外公和幾個舅舅鬧的不愉快,事兒讓我外婆知道了,我外婆跟我外公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失蹤了,找到現在都沒找到,這京城都快翻了個天了。”勒強道。
“啊……”白蔡蔡想著勒強報的時間,正是她撿到老大娘的前幾天,於是白蔡蔡看著老大娘,又看著電話,這一個京裏,一個道崗的,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