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珠卻不再理會她,回頭看著金子,冷哼道:“聽說笑笑那個賤婢竟然弄壞了我的儒裙,如今,三娘你不好好處置她,給我一個交代,難道是要護短麼?”
“護短?你還真是說對了!”金子上前一步續道:“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儒裙是笑笑弄壞的時候,我這個當主子的,不維護她,難道要不分青紅皂白將她推出去?”
“哼,事實就是那賤婢弄壞的?多少雙眼睛看著的,容不得她抵賴。既然三娘你不秉公處理,那就讓我來動這個手。”金妍珠咬著吐出一句話,隨後轉頭朝身後的幾個丫頭吩咐道:“給我將笑笑那個賤婢拉出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身後幾個丫頭剛要動手,就見金子掩嘴笑了起來:“哈哈......四娘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呀?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倒是學爹爹的口吻,學得像那麼一回事兒。”末了,金子斂去笑意,冷冷說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我的丫頭,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我剛剛已經說了,儒裙隻是裂了一道縫線,幾個針腳就能補回來,至於這麼大動幹戈麼?”
“不懲罰這等沒有眼界的賤婢,那下次每個奴才都故意弄壞主子的物事,以為可以後續補救就可以了事?府中的規矩,你若是不知道便去細讀一遍......哦,對了,也不知道你這個病了十幾年的人,能不能看得懂字呢,不懂也沒關係,改明兒,我讓房裏的小丫頭來給你念念,她們跟在我身邊久了,都是識文斷字的!”金妍珠冷笑道。
狠狠踩踏別人的同時,還不忘抬高自己!
真想不到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頭就這般多心眼,說話還這般繞舌帶刺的......哎,這個萬惡的,吃人的舊社會呀......這高門大院裏的宅鬥真是荼毒了無數青少年呀!
不等金子感慨完,笑笑卻是忍不住自家娘子被人如此出言不遜,“四娘多慮了,我家娘子如今神智清明,別說識字了,就是詩文詞集,也都能品讀,不勞您擔心......”
“笑笑!”金子喚住笑笑,示意她不要出頭。
金妍珠聽了這話之後,卻更是咄咄逼人,指著金子的鼻子罵罵咧咧的,還冷嘲熱諷一番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金子全程含笑地聽著她一番高談闊論,到最後又繞到了儒裙這件事上。
“總之,這件事就是那賤婢的錯,若是不解決,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金子走近金妍珠,附耳在她耳邊細細的說了一番耳語,眾人不知道金三娘到底跟四娘說了什麼,隻看到四娘子的臉色一陣陣青白交加,到最後隻剩下赤紅。
“怎麼?還要對我怎麼個不客氣法?要不要我隨你過去找找殘留的線末?”金子含笑道。
“你......你......”金妍珠驚恐的看著金子,瞳孔一陣收縮,腳下微微踉蹌:“你到底是誰?你......這不可能......一個癡呆兒......”
“誰說我家娘子是癡呆兒?哼,我家娘子是天女!”笑笑滿臉自豪。
“笑笑,你這丫頭胡謅些什麼?”樁媽媽立即喝了一聲,不忘白了笑笑一眼。
這是天女的話能胡說麼?
少不得讓人認為是怪力亂神的事,本來,娘子恢複清明,開口能言已經惹得府中議論紛紛,若讓他們捏著什麼不放,豈不是自找麻煩?
笑笑也深知自己話多了,不由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