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辰逸雪命野天去花房裏取來平日塗鴉的白板和炭筆。
須臾之間,野天便將木板連同腳架一起送到了堂屋。
金昊欽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塊木板,他開始還在詫異逸雪究竟要找木板何用,還以為是普通的木質板片。這一丈多長寬的木板表麵覆有一層白色的,泛著光澤的漆質,伸手輕輕的撫觸了一下,竟是光滑如鏡。
“逸雪,這是什麼東西?”金昊欽問道。
辰逸雪將白板固定在腳架上,眼中閃過一絲寵溺,回眸看著金昊欽,帶著一絲自豪應道:“白板!這是我妹妹發明的,也不知道那個丫頭怎麼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但這個當真好用。可以用炭筆在上麵描摹任何東西,若是畫岔了,用濕布抹去便可!”
辰逸雪收回目光,不再理會猶如好奇寶寶般喋喋問著一堆問題的金昊欽,捏著炭筆的手在白板上揮寫著,不消一會兒,白色的板麵上就寫滿黑色的字跡。
金昊欽走到白板前,靜靜的看著。
白板上分別畫著三個房子,而這些房子的形態,正是那三個少女失蹤的地址。
在每個地址旁邊,還有細小的字體做的注釋,包括金昊欽從失蹤少女的貼身丫鬟那裏錄取到的口供。辰逸雪目光落在白板整理出來的信息上,手執炭筆不自覺地在白板的一角塗畫著。
金昊欽見辰逸雪正在深思,便主動退到矮榻上坐下,端著矮幾上的茶盞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片刻後,見雪白的袖口微微垂下,金昊欽忙探著身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辰逸雪是否已經總結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當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掌離開白板時,金昊欽口中含著的那口茶水,差點噴了出去。
哪裏有什麼總結?
在白板的右下方,竟畫著一隻惟妙惟肖的小豬。
難道他在分析案情的時候,喜歡畫點什麼來助興?還是在笑話著他們如豬般蠢笨?
金昊欽喉結滾動,將口中的茶水努力咽下,挪到辰逸雪身邊,壓著聲音問道:“如何?想到什麼了?”
辰逸雪抬眸,看著身側的金昊欽,麵色鬱鬱。
金昊欽一時間有些無措,之前說起製作白板時那麼溫和寵溺的笑容此刻已然消失不見,還是那張臉,俊逸非凡,眉眼澄澈,膚白脂細,氣質卓絕,隻是這臉色確實不大好看,眼神透著淡漠。
“難道你們之前都沒有細細比對過那些失蹤娘子們貼身丫鬟的口供麼?”
那些丫鬟的口供?
金昊欽努力地在腦海中過濾著每個丫鬟說過的話,但似乎都不見可疑點,逸雪究竟發現了什麼?
辰逸雪拿起炭筆在白板上寫了幾個字:沒有目擊者!失蹤前,曾經發過脾氣!
金昊欽恍然想起了什麼,從矮榻上起身,略帶激動的說道:“逸雪,你說的沒錯,我記得有一個小丫頭曾說過她娘子因為在寺廟上香被煙塔落下的火星燙破了儒裙而大發脾氣,後來又命小丫頭回府取來新的襦裙更換,誰知小丫頭取來襦裙後,卻找不到了自家的娘子......”
辰逸雪將炭筆放下後,拍了拍手,應道:“嗯,如此重要的一點,真不知道你們怎會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