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見他神色堅定,心頭微動。
辰逸雪斂容,轉身對趙虎說道:“趙捕頭現在隻需要做兩件事!”
“辰郎君請講!”趙虎拱手恭聲應道。
“三娘剛剛已經說了,死者腹部的那個紅豆大的傷口,凶器有可能是簪子步搖之類的東西,而能戴此物的,無疑是女子!昨日滯留在寺院內有幾個女香客,一會兒,三娘和在下再去盤問。”辰逸雪淡淡吩咐道。
“是!”趙虎應了一句,眸子掃過明淨的咽喉,恐怖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脖頸周圍的血跡已經凝結,觸目驚心。他咽了一口清痰,問道:“那另一個凶手呢?”
辰逸雪嘴角一挑,盯著右側小徑上的腳印,眸色微斂,說道:“從背後將明淨割喉的,是與他一道拜入普陀寺的少年僧人明遠!”
此言一出,除了金子平靜如常之外,慕容瑾和趙虎臉上皆有訝色。
“辰郎君,快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凶手怎麼有可能是明遠呢?”慕容瑾睜大眼睛,有些急促的追問道。
日光漸烈,斑斕的光影穿透竹林的縫隙,撒在每個人身上。
辰逸雪如璞玉一般白皙的麵容清雋超塵,在日光下泛著瑩瑩光暈,他站在屍體旁邊,聲音不疾不徐:“首先,從右邊小徑的腳印可以計算出二者之間於行走間相隔的距離幾何,昨晚放晴之後,死者應邀或者約了人在竹林中見麵,能發現或者聽到這個信息的人,除了與他同住一室的明遠,不可能有其他人。明淨和明遠是上個月才來普陀寺的,寺院中其他的僧人,其實都有些排斥他們,所以,一個多月來,明淨和明遠,並不曾跟其他僧人過往甚密。再者,從腳印上分析,也完全符合明遠的身高和年齡特點,不信的話,趙捕頭可以去拿明遠的鞋子過來對照,看看在下的推測,是否有誤!”
金子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聽辰逸雪分析,心底深處,辰大神頭上的光環仿佛又亮了一些。
這廝毫無疑問,一定是古代犯罪心理學的鼻祖啊!
連計算腳印這些現代專業技術,他都應用得如此妥當,雖然金子不知道辰大神的憑據是什麼,但依金子自己的目測和看腳印的深淺度、磨合痕跡,推測這個腳印的主人年紀大約在十四五歲左右。
明遠的年齡,正好符合!
趙虎和慕容瑾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臉上難掩激動,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
“如此,卑職馬上去將明遠羈押起來,他一定看到了之前另外一名行凶者的麵貌,隻要撬開他的嘴,另一名凶犯,也會浮出水麵了!”趙虎神色肅然的說道。
辰逸雪輕輕一哼,擺了擺手,看著金子說道:“在下還有一個案子沒調查完呢,不妨繼續著!”
金子微微一笑,知道他說的是誰。其實在凶案發生的時候,他們最開始懷疑行凶的人是鍾氏來的,隻是沒有想到,現場環境卻將凶手指向了明遠,但金子和辰逸雪此刻心中皆是明了的,造成死者腹部那個紅豆大的小孔,下手的人,應該是鍾氏。
隻是鍾氏究竟被明淨抓住了什麼把柄?
從左邊小徑回去的那一排腳印看,淩亂,匆忙,小徑兩邊的低矮灌木有被踩踏傾斜的痕跡,可以想象當時鍾氏應該是匆匆刺了明淨一下,隨後拔了簪子倉惶跑回去的,她壓根就不知道那一刺,究竟有沒有令明淨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