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心裏難掩疼痛,無盡的傷感包圍著她,耳朵對辰逸雪後麵那句‘看得連午膳都忘了用’,自動忽略了。
白皙的手緊握成拳,掌麵現出皮下清晰可見的青筋和毛細血管。
“接!”金子咬牙說道。
辰逸雪看著金子泛紅的眼眶,輕輕的點頭應道:“好!那晚上咱們收拾一下,就出發去州府!”
“為什麼不現在就走?爭取時間啊,我一定要將真凶,繩之於法!”金子聲音哽咽,看著辰逸雪說道。
辰逸雪難得有暴汗的傾向。
剛剛沒聽到麼?
他還沒用午膳呢,難道連一頓飯的時間,都給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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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決定之後,便下了樓,喊來了野天和笑笑,讓他們二人回去辰莊和百草莊收拾一下細軟,準備出發去州府。笑笑不明白娘子怎麼突然間要去州府,問了緣由之後,才知道又是為了案子。她不敢多說什麼,娘子的個性她了解,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心,就是一千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主兒。
野天駕著馬車和笑笑一道回去了。金子心情不是很好,一個人看著工具箱發呆,直到聽到小廚房那邊傳來了叮叮咚咚的聲響,才發現是辰逸雪一個人在搗弄著什麼。
金子走過去,枯直如樹的身軀擋住了視線,鼻尖依稀聞到一股誘人的麵香。
“辰郎君還沒有用膳麼?”金子問道。
“嗯!”辰逸雪冷冷應了一句。
敢情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要不要兒效勞?”金子含笑問道。
她腦中似乎迅速的飛過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隻是潛意識裏,脫口而出問了這一句。
辰逸雪嘴角一挑,回眸,笑意冷冽:“不用了,三娘的好意......在下感激不盡!”
金子眸子轉了轉,什麼意思?
聽著好像有點兒酸啊!
怪自己沒一早就自動請纓?
誰知道他沒用午膳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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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黃昏,殘陽如血鋪滿整片天際。
金子斂衽跽坐在車廂內,不發一語。
辰逸雪白皙的手,挑著竹簾,一麵優雅地喝著茶湯,一麵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火燒雲!
他看了半晌景,才意興闌珊的放下竹簾,倚在軟榻上,眯起了眼睛。
金子一直在腦袋裏整理著思緒,似想到什麼,忙從隨行攜帶的包裹裏找出剛剛的那份卷宗,重新看了起來。
“不對啊,為什麼卷宗裏沒有提到孩子的生母?金綺繯不是說了麼,她將孩子交給了生母,為何發現孩子的屍體後,沒有錄取被害者母親的口供呢?”金子睜大眼睛,望著軟榻上意態慵懶的人。
辰逸雪依然閉著眸子,薄唇開啟,啞聲道:“因為事發之後,衙門裏的人,根本找不到孩子的生母,自然就無法錄取她的口供了。”
“找不到?怎麼會找不到呢?她到底去哪兒了?她不是還有一個義兄麼?”金子追問道。
“找人的事情,要問衙門,不是在下能力範圍內的事情!”辰逸雪麵無表情的回道。
有沒有這麼小氣的人啊?
難道還在為剛剛的午膳耍脾氣?
不然為何說話這麼拽?
金子撇撇嘴,暗道:他向來就是如此,不拽的話,就不是大神了......
想明白後,金子不再糾結於辰大神是不是生氣的問題,繼續埋首,捋著關於案子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