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從東市的分岔口出去,金子倚在榻上,盤算著一會兒將雞翅膀和雞腿取下來,裹上麵粉炸一炸,再配點兒酸甜醬,讓他們也嚐嚐現代的麥當勞風味。
外頭有吵嚷聲傳進車廂,金子挑開竹簾,看了外頭一眼,隻看道一個身穿窄袖勁裝的女子站在一輛古樸的馬車車轅上,一手握著馬鞭,一手叉著腰,瓊秀白皙的麵容盛氣淩人。金子飛快地掠了她一眼,丹鳳眼,遠黛眉,鼻子挺直,嘴唇不厚不薄,長臉。第一眼看起來沒有驚豔感,但再看,便覺得舒服,也挺和諧。
女子似在訓斥著什麼,修長的手揚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人體身上,發出啪嗒的脆響。
發生什麼事了?
剛好在分岔口堵住了,東市本來人流就較多,再這樣一鬧,不消一會兒,便造成擁堵。
女子甩鞭子的聲音讓人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這女子也太彪悍了吧,下手這麼狠,以後誰敢娶她回家啊?
人群裏議論紛紛,有些看不下去的,便開始指責起她來了。
“女俠饒命,饒命,下次不敢了,不敢了......”被抽打的一名大漢竟跪在了女子麵前,不斷的磕頭求饒。
女子似乎仍不解氣,她厲喝道:“還有下次,本娘子直接將你擰進驃騎營。讓你橫衝直撞,枉顧人命安全,本娘子也讓你嚐嚐厲害,進驃騎營裏脫層皮再出來!”
這下眾人明白了,能將驃騎營掛嘴邊的,這女子,輕易得罪不得啊,難怪那漢子都成軟骨頭了......
大漢又是虔誠的請罪祈求,女子似乎對他越發的感到不滿了。
整個就一軟腳蟹,剛剛還橫得就差打橫走了,現在,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是不是男人啊......
那女子憤憤,越看越不順眼,拿著鞭子的手又揚起,使勁兒抽打著,大漢的後背印出了無數血痕,疼得嗷嗷直叫。
金子看不下去了。
這不爽的話,直接擰人上官府就成了,大庭廣眾之下,執行私刑,實在有礙觀瞻。
她想起身上還有金昊欽的腰牌,於是便掏了出來,讓野天拿著腰牌去尋東市上管理的市令,讓他快過來解決問題,指揮現場,疏通路況。
野天應聲去了,不多時,便見一個身穿墨綠色圓領袍服,頭戴黑色璞頭的中年大漢匆匆從東市內跑了出來,他的肚腩明顯負荷過重,官服仿佛隨時有被撐爆的可能,一張包子臉,肌肉隨著跑動上下跳躍著。
金子失聲笑了笑,這果然是管理市場的市令啊,平日裏好處收多了,把自己也養得肥滾滾......
市令趕過去調停,女子似乎有片刻的錯愕,似問了句什麼,那市令眯著眼睛掃了一眼停在道上的車馬,隨後將目光鎖在金子的馬車上。
野天站在窗口,正跟挑開竹簾看熱鬧的金子回著話,又順手將腰牌還給了金子。
女子順著市令的指尖望去,目光緊緊盯著金子,問道:“那人,什麼來頭?”
“回柯娘子,那位是州府衙門的金護衛!”市令垂頭說道。
“金護衛?!”女子嘴角輕挑,將鞭子收好,幽幽笑道:“成,這次本娘子就賣個人情給金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