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茶莊(1 / 2)

辰逸雪修長的手指輕輕掃過暗格的表麵,在邊角夾縫處,發現了一塊黃色的布。布邊有些散了,想必是凶手拿走裏麵東西的時候,太衝忙,刮下來的。

他將布片從夾縫處撚了出來。

元慕湊近一看,帶著一絲興奮問道:“辰郎君,這應該是凶手袖子上掛下的吧?”

辰逸雪英挺的劍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能穿明黃色的衣服,能用明黃色物事的人,普天之下就隻有皇帝一人,普通人又怎敢如此僭越,將明黃色穿在身上?

他下意識的將布片攥在手心裏,搖頭道:“不是。不過能夠知道這個櫃子機關所在的人,想來必是如三娘所言,是個與通伯家眷非常熟悉的人。”

辰逸雪望定元慕,慢悠悠的說道:“凶手的年齡性別明顯,且是與通伯家眷往來親密的人,有獲得小斧頭的條件,作案後應該有血衣,突然變得有錢,這麼多的條件,應該不難偵查了吧?”

元慕冷肅的臉漾開笑意,點頭道:“偵查的事情就交給某了,辰郎君放心,某一定爭取盡快破案,將凶手逮捕歸案,至於失蹤的通伯,目前沒有什麼線索,若是辰郎君向衙門立案的話,也隻能暫時將之定義為人口失蹤問題了!”

辰逸雪嗯了一聲,略一思索後,回道:“通伯失蹤的問題,先不必立案,我先讓偵探館的人查一查再說!”

聽辰逸雪如此說,元慕也不勉強,點頭應好,隨後道:“天色漸晚了,辰郎君和金娘子也忙了一個下午,二位不如先回茶莊休息吧,待凶手抓不歸案了,某再差人跟二位說!”

“也好!”辰逸雪淡淡應了一句,轉身走到金子身邊,拉起她柔柔軟軟的小手,含笑道:“走吧,抓人的事情,就交給衙門了!”

金子眸色微斂,嫣然一笑,朝元慕擺了擺手,跟著辰逸雪一道出了西廂。

天色已經漸漸暗沉下去了,天際呈現出一片幽深的墨藍。

二人並肩走在月朗山的石板小徑上,微風卷起一陣陣宜人的茶香拂麵而過,讓人不覺神清氣爽。若是沒有命案帶來的沉重,此刻漫步於山間小徑自是別有一番情趣的。

茶莊就在不遠處,野天上前敲了門,小廝探出頭來,見是自家郎君和少夫人來了,忙敞開門,一麵施禮恭聲道:“見過郎君、少夫人!”

辰逸雪神色淡漠,抿著嘴沒出聲。

金子淡淡的應了一句免禮,便與辰逸雪一道進了莊子。

裏頭的管事婆子聽說郎君和少夫人回來了,忙讓小丫頭去悅心居問是否要傳膳。

金子在山下院子裏呆了大半日,又先後檢驗了三具屍體,隻覺得渾身發膩,忙吩咐小瑜去準備浴湯,她要盥洗沐浴後再行用膳。

小瑜應了聲是,便下去安排。

趁著金子沐浴的時候,辰逸雪一個人去了通伯起居的院子。

他推門進入通伯的房間,隨後反手將房門掩上。

袖袋裏的那片明黃色絹布,讓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茉娘她們的死辰逸雪可以肯定跟通伯沒有關係,但通伯的不辭而別,又是為了什麼?

這十幾年來,辰府的茶莊一直是他打理的,父親和母親對他甚是信任。辰逸雪也與通伯相處過,他不是那種做事毫無交代的人。

辰逸雪揉著手心裏的絹布,目光輕輕掃過通伯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屋內的布置非常簡單,隻有一張木榻,一張矮幾,一個落地衣櫃,一個博古架。架子上麵隻象征性的擺了幾隻青花瓷瓶,還有一套比較古樸的茶具。

整個房間幾乎可以一眼看盡。

辰逸雪坐在通伯的木榻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榻麵,冥黑的眸子在昏暗中熠熠閃動,澄澈又銳利。

他心底還有很多抓不住的東西,那是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沉悶的氣息讓人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壓抑。坐了片刻之後,辰逸雪猛的從榻上起身。許是起得有些急,木榻發出一聲悶響,移開寸許。

辰逸雪彎腰,準備將木榻移回原處,卻意外發現木榻底下,有一封蒙了灰塵的信箋。

他眉頭微蹙,將木榻再移開一些,伸手將底下的那封信箋取了出來。

抖開上麵的浮塵之後,露出了信箋的本來麵目。信封已經發黃,封口上有青泥印,上麵蓋著一個印章,印章被磨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

辰逸雪飛快地將裏麵的紙張抽出來,小心翼翼的展開紙片發軟的箋紙。

讀完信的內容,一貫冷靜自持的辰逸雪微變了顏色。

這封信的主人竟是彼時尚在韃靼不得歸的憲宗上皇,根據信箋的上下文可以推測,通伯不止一次與之書信往來,其間還提及折衝都尉、趙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