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辦公室裏。

“郝局,商琴梅根本不知道進貨渠道,隻知道約定暗號、看門、交貨、收錢!現在羅大林又死了。”馬良無不喪氣的說道。

“殺害羅大林的凶手抓到了?”

“抓了!嗨!他父親就是誤殺了他,對於販毒這事兒他打破腦子都想不出來,我們審的時候問他‘知不知道你兒子販毒啊?’,人聽了直接暈過去了!”

“那你們跟了那麼久的線就這樣斷了?”郝展榮一臉遺憾的問。

“這……”郝展榮說完馬良一臉的不好意思的看著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龔樂凡。

龔樂凡卻並沒有看他,實際上他誰都沒看,隻是專心的在看他手裏拿著的那本警務雜誌。

“所以啊,所以我想,你能不能讓樂凡過來,支援我們一下?”馬良跟郝展榮申請道。

“需要多久?”郝展榮問道。

“你們怎麼商量是你們的事情,不要牽扯我,你們知道的,販毒案,我不跟。”龔樂凡緩緩的放下雜誌,那張白皙的臉上顯得沒有平時強勢了,看起來是更加的帥氣順眼了,但是說話的內容還是那樣讓人不舒服。

“哎!我說龔樂凡,你做為刑警隊的一員對案件的偵破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馬良皺起眉頭,假意教訓道。

“馬隊長,嚴格的說,我現在已經不在刑警隊了,不由你調配。”龔樂凡的語氣依然平靜:“而且你故意把這個案子留給我,想我讓順藤摸瓜的自覺加入到這件案子裏來,你不覺得是種非常幼稚的表現麼?”

“我……”

“以你帶領的刑警隊的偵破水平來看,你的人就真不覺得地板上沒有鞋印很奇怪麼?可能是我運氣好,采集到的腳印一對比就發現羅大林遺傳了他父親的腳趾畸形——這是最有力的一點證據了。”龔樂凡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雖然此刻他臉色蒼白的坐著,但是氣勢絲毫不減的直逼馬良。

“局……局長,你看吧,我對他是沒有辦法,反正……反正販毒的案子可不是小案子,您看著辦吧!”

“對了還有,那間屋子因為常年拉著窗簾不透光都有黴味兒了;掉在地上的袋裝食品都是老年人的食品,你們的調查報告上這些都沒有,你這不是故意的麼?!”龔樂凡的腦結構可能真的跟常人是不一樣的,隻要開始運轉,就會把所有的細枝末節都整理出來:“你讓小毛來盯著這個案子,所以我根本沒有把水果刀上檢查出了不同的血液,但是DNA檢測是羅大林直係血親的結果說出來。”龔樂凡說話的時候全程都在盯著馬良。

馬良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龔樂凡,但是也毫無辦法,他承認都讓龔樂凡給說準了、識破了。

“好了,馬良你先出去吧,讓我倆單獨待會兒。”郝展榮一臉無奈的打發馬良走。

馬良搖搖頭出去了,“砰”的一聲門關上。

還沒等郝展榮開口,龔樂凡先說話了:“讓您為難了,郝伯伯。”雖然麵容仍是冰冷的,但是語氣卻緩和很多。

“唉……”郝展榮歎息一聲說道:“是你受苦了,孩子……三年了,那個坎兒,你還是過不去啊。”

“可能不會過去了。”說著,龔樂凡及其勉強的擠出一絲絲苦笑。

“頭還疼麼?你的臉色可不大好,待會讓你雙林叔再給你按按吧。”郝展榮關切的問道。

龔樂凡隻是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昨天你老師還給我打電話問你的近況,說真的,你……也該去見見他了。”郝展榮似乎是試探性的說道。

“嗯。”龔樂凡咬牙撐著緩緩的說道:“總之,不管您怎麼跟馬良說……像販毒這樣的……案子,我,我真的不……行。”龔樂凡越說越艱難了。

“好了好了,孩子,我們不說這個了,你也別想了,小心你的頭疼啊!”郝展榮有些不知所措的起身想要幫助龔樂凡。

龔樂凡擺擺手道:“如果沒,沒別的什麼事兒,我想請半天假。”說著指指自己的頭,臉色刷白,雙眼充血的望著郝展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