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是樂凡。”龔樂凡手裏舉著電話邊說邊來到了於正家舊公寓的樓下。
“什麼事啊?”於正的妻子聲音滿是悲傷和疲憊。
“嫂子,我想看看案發現場。”龔樂凡其實已經在心裏思忖過要怎樣表達才能顯得自己有些人情味兒,但是他確實一時間說不出來,也不想耽誤時間。
“……”電話那頭沉默了。
“嫂子?”龔樂凡輕聲的喚道:“我因為一些原因已經辭職了……但我也想盡快的找到凶手!”
“我……鑰匙我都給孟飛了,”於正妻子在電話那邊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門房李大爺那裏,還有一把備用的……”於正的妻子顯然是想再囑咐龔樂些什麼,但是龔樂凡聽完之後果斷的把電話掛掉了,他知道,他是跟多麼狡猾的犯罪販子在爭分奪秒。
“李大爺麼?”門房的老李正把收音機開到最大聲的聽著,看的出來,自從他有些心神不寧。看到窗外是個戴著墨鏡的年輕小夥,但是說話斯斯文文的,便心存疑惑的點了點頭。
“李大爺,您好,刑警隊的。”龔樂凡把證件打開迅速的在李大爺麵前閃了一下:“於正的妻子說,他家的鑰匙您這裏還有一把?”龔樂凡墨鏡背後的眼神是看不清楚來了,但是他的話語果斷淩厲,有種讓人不能抗拒的力量。
“有,有,你等等!”李大爺趕忙拉開手邊的抽屜,掏出一個小盒子來。“你咋不穿警服呢?”李大爺無心的問著,雖然他心裏已經相信了龔樂凡的證件是真的。
“我是便衣。”龔樂凡平靜的說道。對一個老人他實在不願意再多欺騙什麼,但是他的證件確實已經不是真的了。
“噢……給,是這把鑰匙……唉!好好的個人啊,怎麼就讓弄死了!”李大爺的聲音裏即有惋惜又有恐懼:“做你們警察的就是危險,小夥子你做的對,你還年輕,能穿便衣就穿便衣啊!”李大爺把鑰匙遞給了龔樂凡同時叮囑道。
顯然李大爺對於做刑警的危險和穿便衣的需要有著尋常百姓的一般理解,甚至隻是自己的猜測罷了,但是言語中的好意讓龔樂凡冷峻的外表下麵還是不由的感到心裏一暖。
龔樂凡接過鑰匙,又問道:“您一般淩晨都睡了麼?”
“睡了!那些穿製服的一早就來問過了,來了好幾個人呢。”李大爺確定的說道。
“聽見啥聲音沒?”
“沒有,”李大爺懊惱的擺擺手:“我一向睡的踏實,早知道我不睡也行啊!”
“謝謝大爺。”龔樂凡知道刑警隊的偵破素質還是很不錯的,在確定了之後便快速道別,一個閃身,衝於正家裏走去。
龔樂凡記得昨天他是大概的掃視了一遍這所房子的布局陳設的,當時隻是無心,而現在卻是有意了。
現場保護的很好,除了龔樂凡覺得人是在床上被發現的這一點值得懷疑之外,沒有明顯被翻動過的任何痕跡。龔樂凡知道,qinghuajia的毒性致命時間是非常短暫的,於正肯定不會中毒後還主動的往床上去移動,除非,他本身就在床上。
龔樂凡站在房子中間,把他對於正之死的分析和疑惑在大腦裏梳理了起來。
首先,他是半夜送於正回家,當時於正的狀態是有點兒喝大了,神誌不算清醒,但也不是醉的不省人事,不然憑龔樂凡一人是無法把他從外麵弄回家裏來的,而且在車上,他還有意識的讓龔樂凡把他送回到舊居。